寒风凛冽夜空,暮色降临已至漆黑,大片雪花纷飞,将皇宫各处覆盖皑皑雪白。红色灯笼已成白色,天地万物黑白相间,幽深宫苑,悲泣哭喊不断。
慕云栖一身雪白右襟窄袖水纹锦衣立身房中,头束一枚月白云簪,墨发倾泻而下,散落腰际,那张惊世无双的脸上未施脂粉,却美的夺目心惊。
“太子妃,您与兰姑先走,奴婢与栀夏随后。”迎芙一身简装,轻声说道。
慕云栖点头,道:“一切小心,往后不必再唤我太子妃,唤云隐便可。”
迎芙有些为难,踌躇一番后道:“是,云小姐。”
慕云栖扬起一笑,转身迈步出屋,兰姑尾随。
房檐上已无影卫,国丧之日,皆被调去日辉宫护卫顾寒轩,他即将登位,无人能重要过他眼下的安危。
大雪堆积深厚,雪中身影踩留的脚迹很快被飘落的雪花覆盖,掩去了痕迹。御花园内的假山石道外,两道身影渐渐消失于漫天风雪中,恍若从不曾出现。
“小姐,奴婢过来时留意了,并无脚印留下,宫人都在日辉宫外哭丧,应是无人敢游蹿。”迎芙搀扶着栀夏,小声说道。
慕云栖手拿火折子,细弱微光仅能照出周身一点亮色。
“你们小心跟上,兰姑牵上我的手。”她向后伸手,兰姑轻握住。
假山悠长漆黑,她前几日空闲之时,甩掉影卫偷入进来察看过,将里面大致记下,察探出了密道入口,后来她让迎芙将准备之物提前藏入了密道内。
她扭开一块陡石,一块巨石缓缓启开露出仅容一人穿过之洞。慕云栖俯身弯腰钻入,“你们小心。”她将火折子露出石门外,为她们照光。
她们依次进入,慕云栖四处找了找,按动石块,巨石合上。
迎芙走到一处,寻出火把照亮,封闭狭小的石洞内徒然昏亮。
慕云栖拿出书笺,照着图上寻路。
兰姑搀扶栀夏,迎芙拿起日前放置进来之物。
“走吧。”慕云栖接过火把,在前方领路。
密道漆黑,脚下石路颠簸,窄挤之道令她们举步维艰,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在此处稍作歇息吧。”慕云栖回头对着她们说道。
栀夏坐在一块参差不齐的大石上,她面色讪讪说道:“奴婢累及太子妃了。”她低下头,脸上愧疚。
“若无你,我们此刻还在那水深火热的宫中。”慕云栖借着火光对着她扬起一笑。
栀夏抬头回以一笑,心中不知何味。
“不是说了唤我云隐便可。”她微微斜睨,面色挂着笑容。
栀夏为难地点了点头。
“咱们行了两个多时辰了,想必已四更了。”迎芙说道。
栀夏起身道:“走吧,天亮前一定要出去的。”
众人随即起身继续,越走越挤的石洞,令她们行的越发艰难,一次只能一人过的小洞盘根错节,数不尽数,每次只得择最小的洞岩过。
“此处已有风拂来,应是快了。”她转身欣喜说道。
众人面露喜色,快步行走。
走到一处石洞,洞中再无路可进,慕云栖四处洞岩寻找,在一处岩石上她伸手扭动,石洞轰隆作响,冷风袭进洞中,一道亮色缓缓升起,石门大开。
她拂手戴起斗篷上的斗帽,雪白狐毛将她面色两侧遮掩,只留下了鼻眼。
走出石洞,进入一个山洞中,山洞口灰蒙亮色照进。
慕云栖大喜跑出山洞,洞外天色渐亮,一片冷清树林,参天大树被雪包裹,积雪封路,大雪纷飞,万物只可见雪白。
“天快大亮了,尽快找到隐身之所吧。”兰姑严肃说道。我和媚娘有个约会
“宫然,你可真行啊,不是让你叫上我一起,你倒好,为了见传闻中的美人,竟独自离宫。”女子面容姣好,声音如黄鹂般动听,她边说边看向宫然身后众人,从几人面上打量过。
“天呐,姑娘生的竟如此绝色,想必你就是慕云栖?”她连连称赞,快步走到她面前围着她打转。
“姑娘过誉了。”慕云栖看着她,勾起一笑。
“唤我琳琅便可。”她扬声说道。
“好了,你这幅大惊小怪的模样,吓到慕小姐了。”宫然走过来拉走琳琅,一脸嫌弃看着她。
“我大惊小怪?难道你不是因为好奇....”
“够了,你来此来是为与本使争执的?不用回去了?”宫然拿出右使身份镇压她。
琳琅嘴角抽搐,狠狠斜睨他一眼,望向慕云栖一笑,“慕小姐上车吧。”
慕云栖感激点头,缓缓迈步上车,迎芙兰姑搀扶着栀夏也坐上了马车,几声骏马嘶叫声,马车迅速奔腾起来,车内窗棂被寒风刮起,簌簌作响。
“小姐,皓月宫为何要插手?”迎芙不安问道。
“不管他们有何目的,眼下我们只得走一步算一步。”慕云栖平静说道,思绪飘走。
兰姑看向她,神色黯然,望向车顶不语。
马车狂奔在林中,车中几人纷纷顿感疲惫,靠着车壁朦胧而眠。
风驰电掣的马车颠簸摇晃的厉害,将慕云栖的倦意荡去。她扶着车壁迈步马车架首,她掀起帷幕坐上车架上。
“你怎么出来了。”琳琅一手勒缰,侧首看了她一眼问道。
“车内颠簸,震的难受。”她看从旁一啸而过的树林,骏马踏在雪地中,大雪封山,寒风如利刃刮在脸上,刮的她面上生疼。
“我可唤你云栖吗?”琳琅目视前方,扬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