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是以世子爷请的客人住进了詹王府,不方便过多参与府内事,便指点了阿星一番,让阿星监视着刑房的人打死两人,还让他把府内的下人都叫去看着。
夏嬷嬷与王管家极力反对,“詹二爷现在出府了,下人犯错,也要等着詹二爷回来后定罪。”
阿星受了影儿的鼓舞,反讥道:“府内有世子爷,即使詹二爷回来了,那也得听世子爷的吩咐。”
犯上的厨子跟丫环惨叫着被打死,bei围观的下人一个个惨白了脸,胆小的再也不敢造次,还有一些存着幸灾乐祸地心,想着等詹二爷回来后,好戏便要上台了。
詹青脚踝肿了,虽没好利索,但一大早便由人抬着出去玩乐了。吃了花酒回来已是深夜,带着酒意又听夏嬷嬷跟王管家这么添油加醋地一说,气得火冒三丈,半瘸着冲到了清居院,叫道:“瘸子!”
影儿瞟了眼阿星,“庶子冲撞了嫡子,按家规来该如何处罚?”
阿星会意,“轻则打脸,重则棍打。”
狗奴才!“詹青瘸着腿便要去打阿星,可这时脚部传来一阵剧痛,若不是身边的人扶着,他怕要跌在地上。
百灵道:“姑娘冤枉詹二爷了,二爷这么懂礼的人,怎么敢莽撞喊世子爷瘸子呢?“
影儿瞧着詹青的脚,作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瘸子指的是詹二爷自己呢。“
詹青气得火冒三丈,“臭女人,敢污辱我?“
影儿笑道:“不敢,我这是为二爷着想呢。想想吧,世子爷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当初詹老王爷爱极了二爷,想要废除詹世子都被皇上骂了一顿呢。詹二爷今天一个瘸子骂出口,是不是心里怨恨着当初皇上的决定?“
影儿歪词夺理,詹青一时不能辨,他再怎么混账,也知道怨恨皇上这四个词若是传出去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祸。
影儿问了一句,“所以,詹二爷这个瘸子是骂谁呢?“
詹青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说道:“骂我,骂我行了吧……詹……世子呢?“
“这么晚了,世子爷当然已经休息了。詹二爷若是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影儿说罢,便让阿星关了小院的门,“嘭”地一声詹青觉得就像打在了自己脸上。
翌日中午头,詹青睡醒后洗也未洗便又气势汹汹地找到了清居院,还没到门前便听见里面阿星大声说着什么嫡子庶子,又说冲撞了世子爷庶子也要治罪。
詹青火气大增,“大胆,嫡庶是你一个小奴才可以张口闭口谈着玩的么?”
阿星给詹青请了安,晃了晃手中的戏本,“我给百灵讲戏呢,这里面的庶子仗着家里宠爱被做世子的哥哥打死了,庶母在老爷面前求,老爷反手便是一巴掌,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嫡庶却有个高低贵贱之分,那老爷再怎么宠那庶子,要到底世子才是嫡出的,况且那老爷就嫡庶两个儿子,庶子死了就剩一个了,即使嫡子打死庶子不对,那老爷也舍不得重罚啊!”
直白的影射詹青岂能不懂?这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詹王与王妃出府了,没人护着他了,他詹奇若是端出个世子爷的架子打他骂他也不无为过,便是打死了,詹王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凭自己母亲再怎么哭闹也不会让詹奇给自己偿命。
詹青气得甩袖要走,一直坐着未说话的詹奇放下飞雪笛,淡淡道:“二弟,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詹青咬了咬牙,“给世子爷请安。”他无从发泄,拉过身边的何五打了一巴掌,回到房间把伺候的下人全都骂了一顿,眼里看见的东西全都摔了。
何五试探道:“二爷?”
“何事?”詹青喝道。
何五吓了一哆嗦,转而又谄媚地笑道:“世子就是仗着自己嫡出身份,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又瘸又瞎,能挑得起詹王府的大梁,老爷心里也清楚得很,往后咱王府还是要靠您的。”他端了杯茶水给詹青,“二爷先消消气,之前世子不怎么管府中的事,这几天怎么开始拿自己的世子身份压人了,还不是因为那个秋影儿在背后挑唆的,等王妃跟老爷回来,你跟王妃说说,让老爷把那秋影儿赶出去……”
“之前像狗一样黏着本少爷,现在跑到世子那献殷勤了,哼,不u么,呸,等母亲回来我让他们好瞧!”
楚氏拉着詹王去了邻城看庙会了,庙会持续三天,一天的路程,詹青算着这两天也该回来了,可左等右等,一连过去了十天,两人仍旧未归。
詹王不在府,先前这府内上下可是詹青说了算。一来詹奇平日里都会去校练场骑马练武,黄昏时回来,吃便在书房看兵书之类的,只要府内不出什么大事,詹奇很少过问。
可现在不同了,詹奇瞎了,天天不出府了,就知道练什么飞雪笛。从不过问府中事务的他,这两天开始把账房先生叫去了清居院,开始查账了。
詹青反对,“一直是王妃操持中馈,账务什么的也该是王妃审查。”
詹奇:“账务需要天天核对,半月一大查,现在又到了查账的时候,王妃不在,只好由我来代查了。二弟不知,账务这东西马虎不得,前段时间关老侯爷家的账房先生做假账,亏空了几百两。”
楚氏主持中馈,没少为自己偷拿私房钱,詹青也把王府账房当作自己私人的小金库,今天领个五十两,明天领个一百两。上梁不正下梁歪,账房先生也没少为自己偷捞油水,一个家大业大的詹王府,已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