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军事历史>大唐暮云>第250章不如废嫡下结尾萧氏临终
òu之言,究其根本,乃因储君之位,太惑乱人心。“

李泌上前,望着德宗,眼中两行清泪潸然而下:“陛下,自古父子相疑,未有不亡国覆家者。老臣今日索性一吐为快!臣本来,万般庆幸,庆幸当今太子,陛下的长子诵,绝非太宗朝承乾那般宗室不贤不智之人。同时,臣又万般感激,感激陛下能将此事先与臣商议,须知今日站在这延英殿中的,如果不是我李泌,而是那个像杨素、许敬宗、李林甫一样的臣子,在此一味阿谀、媚附陛下心意,恐怕普王谋嫡之图已成!但臣的庆幸感激,却教方才陛下的一句话,统统击碎。臣痛心,痛心目光如炬、心府澄澈似陛下这般明君,为何竟也会有糊涂一刻!”

“住口!”德宗怒喝道。但他是压低了声音的,似乎不愿动静传出去。

这种矛盾的压抑感,令他也感受到无助的痛苦,和彷徨,甚至于无法组织更有力量的反诘之语,而是换成了有失帝王风范的威胁:“李泌,你这样气势汹汹地阻拦朕,就不怕朕真的治你罪,就不怕你此举会累及你李氏一族?你的那几个儿子,身上还穿着大唐的官服呐!”

李泌毫无惧意,针锋相对:“臣本潜心修道之人,代宗皇帝令臣还俗入世,臣得有子嗣若干,君恩矣。臣正是因为爱惜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今日才坚持己见。试想,若臣今日喏喏附和,普王谋得储君之位,必不容废太子于世,届时陛下见到子辈相残的局面,怨恨臣当日未力谏阻拦,而迁怒治罪臣的小有官身的儿子们,臣在泉下岂非更无法自安。”

“你!”

这是什么歪理!德宗被李泌说得哑口无言,却又无法驳之。

李泌乘胜追击,口气则转为和缓之态:“请陛下精心细思,君王的顾虑与谨慎应用在何处。倘使陛下左右都不放心太子,亦有一个法子,便是,直接立皇长孙淳为太子,再下令没有皇子的韦贤妃,抚养新太子淳。普王李谊,他毕竟不是陛下的血脉啊!”

李泌的话,扣动了德宗最隐秘的复杂心思。

李谊,自己再怎么喜欢,也,并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就算确定了,难道事到如今还去说给天下听、教天下人笑话帝王家的纲常紊乱吗?而李泌,这个重谋深算的老臣,他既然提了废子立孙的建议,若自己今日不允,以他那不倔则矣、一倔到底的脾气,定会在宣政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再提出。届时,自己还拿什么理由弹回去?

德宗陷入沉默。

天子热乎腾腾的计划猛地受挫,尝试的兴奋之情便有偃旗息鼓之象。德宗在沉默中自问,其实归根结底,大约还在于,自己对李诵,仍有父子真情,而对李谊,也仍有君臣之疑。

当这位天子因这终于冷静的自问而恢复了些许理智后,他渐渐顺着李泌的思路回到问题本源。

是的,不过是解决隐患而已,现下可以名正言顺去除的隐患,不就是太子妃和她的娘家人?

德宗深重地叹了口气,向李泌道:“那依李公之见,不废太子,这巫蛊之案接着如何办下去?”

李泌还想救一个人:“陛下,孺人宋氏已衔罪自尽,长公主也难逃极刑,至于太子妃,陛下便令太子与其离异吧。”

“只是和离?张仆射和大理寺呈报,宋氏留了白纸黑字,指认萧氏亦参谋为蛊压胜。对了,还有延光的儿子们呢?驸马裴液,和那些萧姓儿郎们,如何处置?”

李泌心中又是一阵揪紧之厄。

他知道,自己太贪心了,如今情势下,太子之位能在,李谊不成储君,已是大造化。

他终于露了疲惫之色:“萧氏与裴氏诸人,如何处置,臣附议陛下之见。”

德宗点点头,喃喃道:“朕,要对不住晋阳公主了。也希望太子,莫怨朕。”

……

大明宫西少阳院。

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连夜晚都是散发着春茵芬芳的,馥郁之气融入了和煦暖意中。

太子妃萧氏,在午后申时初刻,如往常一般去看了小睡醒来的李绾和韦莘,又听散学归院的李淳说了今日所得。

她依据自己的宫闱经验,知道还有时间与孩子们吃一顿晚膳。

席间,李淳问:“母亲,父亲何时从东边回来?”

萧氏笑道:“病去如抽丝,须慢慢养,淳儿莫急。”

李淳“哦”了一声,低头吃了几口,又提议道:“明日是休沐假,儿子不必上学,可否与母亲一同去东边探视父亲?”

弟妹最爱学样,韦莘和李绾一听,也叽喳申明,要跟着萧氏同去。

萧氏点头,柔声道:“都去,都去,回来时,再去含凉殿下的太液池畔走走,听内侍说,今岁的第一朵牡丹,竟已经开了,你们去寻寻。”

李淳兴致更高:“甚好!我去摘了,给母亲戴。”

他说着,正抬头望向萧氏,却见萧氏眼中,亮晶晶地一闪,似有眼泪落下。

他毕竟已七八岁年纪,当即疑惑道:“母亲怎么了?”

萧氏忙作了欣慰之意:“无事,你小小年纪竟想着替母亲打扮,我欢喜。”

李淳眨眨眼睛,疑云未散尽,却仍低头用膳,不再多问。

亥时中,万籁俱寂。由数名浴堂殿禁军护卫的绯衣内侍,终于来到西少阳院。

太子妃萧氏跪下接旨时,她身边最为亲近的两名宫人,再也抑制不住,呜咽抽泣起来。

那绯衣内侍将圣旨读了,和声和气道:“西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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