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茆真君,便是下一任的摘星宗的圣子!”
矮汉子神色一震,在同伴接连的眼神示意下,他终是黯然低下头,没有作声。
“陵泉与姜药师屡屡以下犯上,惹得满宗不快!”
少茆幽幽叹了口气:“陵泉死后,现在,也终于轮到姜药师了。”
“如此情形。”
少茆回身微笑:“难道不该浮一大白吗?”
矮汉子默然无言,他的同伴却是连连颔首,面上带笑。
“姜药师死后,怎么解那张图?”
少茆身后,娇的女孩脆生生开口问道:
“那张图样,莫非就无解了?”
“陵泉生性多疑,那张图的解法,姜药师本就不知!”
少茆挥手:“圣主与一众长老早探过他的元神,里面没有此类记载!”
“哦?”女孩耸耸肩,又退了回去。
“陵泉死前,把图样绘了万余幅,尽数散在了大卫。”
端庄美妇揉了揉女孩的头,令她发出像猫一样的舒服哼哼声:
“时至今日,还是无人能看懂吗?”
“圣主都看不懂,那群凡夫又有什么慧眼?”
少茆哂笑一声:“陵泉想学妙严大禅师一般,掀起下祸乱,却不看看他有几……”
“慎言!”年轻男子猛然低喝,打断了少茆的言语。
少茆神色一肃,自觉失言,也连忙闭上了嘴。
“且看姜药师如何伏诛吧。”
端庄美妇掩唇轻笑,眼波流转万千,媚意如春水微涌:
“摘星宗没了他,也算是桩大幸事了。”
此刻,剑阵之郑
隆隆震的响声接二连三,虚空动荡难安,如处于惊涛骇浪之郑
在少茆等饶屏息以待中,又过了足足百息,随着最后一声齐响,遮蔽地的森严剑阵轰然撤开。
在一片灵光乱涌中,遥遥见两道身影遥遥凌空相对。
僧人一身血衣,眼中金光也黯淡,气息低弱,而与他相对的姜药师,却是面容平静,神态自若。
“我前半生有老师庇护,肆意横行,杀人无算,作的恶业不可胜数。”
姜药师嘴唇缓缓动了动,呢喃声低低飘出:
“如此境遇,是诛吗?”
“可还有遗言?”白术持着长剑,走到姜药师身前。
“我恨……我恨老师疑心太重,为何不肯把它告诉我!”
姜药师低低一声,声音嘶哑而难听,像枯木上的夜枭:
“阳符杀金刚,笑话!笑话!笑话!”
他狠狠一笑,把手中事物朝白术面门掷去。
“给你,给你!”
姜药师大笑三声:“老师因它而死,我也因它而死,今后,现在我把它给你!”
待白术举剑齐眉处,姜药师蓦然瞪大双眼。
“剑快吗?”
“快。”
一道寒光骤起,顿时,便是身首两分。
他的无头残尸望空跌落,还未至地,就化成一捧残灰,被风吹散。
“好剑!”
白术手上,姜药师的头颅勃然大喝,笑意还尚在脸上,声息就彻底绝了。
地上,少茆也哈哈大笑,他狠狠击掌,神情快意万分。
云上的白术看了他一眼,蓦得催动符箓,遁去了踪迹。
而在他刚刚离去的一瞬,数只擎大手骤然从虚空显化,狠狠袭杀过去,却只是扑了个空。
……
……
……
“死了啊。”
远远,有人幽幽叹息一声:
“真是可惜,陵泉这一脉,今日终于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