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
这片土地的寒冬还未过去,但早春的嫩芽却顽强的探出了枝头,空气自然相当冷冽,让人心神一凛。
虽然还很干枯,却已经可以看到它的未来,将长成一片顶上的树叶很小,中间的树叶很宽,底下的树叶又很小的大树上的一片微不足道的叶子,这种上面嫩,中间老的特征是因为这片土地上下面阳光缺乏。
“所以无论是谁,都会竭尽全力的往上爬。”
李林忍不住有些感叹,曾经进入山林的第一课,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于荒莽的山林中,映入眼帘的,河边飞快吐芯的毒蛇,猛然扑上了林间跳跃的青蛙;林地一条蜈蚣和一只蝎子,紧紧地纠缠,不停地爬行扭曲翻滚;到处都有飞舞的昆虫,有的飞着飞着就一头扎进了粘稠的蛛网。
这都是常态,一个人面对这些,内心的不安都让人有些眩晕了,想要依靠些什么,于是伸手搭住了身边的树木。
入手一片粗糙,又有些异样的凸起。
惊悚,诡异,侧目一看,身旁大树表面,缠绕着许多粗硕的藤条,它们并没有接触土壤,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根系,紧紧地扎入大树的茎干。
大树枯黄的树叶,萎缩的枝干;藤条鲜艳的枝叶,旺盛的生机。
对比是如此的明显,而又如此的真实。
搏杀,最原始的基于生存竞争的搏杀不仅仅存在于动物间,植物同样不遑多让,也充满了你死我活的残酷争斗。
那一刻,李林明悟:这样时时刻刻充满了死亡和危险的环境,就是自己以后要生存,要争斗的环境。
“大人,平田庄已经攻破了!”
忽的,一声掩盖不住稚嫩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打断了李林的沉思。
他侧目看去,是这段时间以来催化出的战斗人员之一,叫尹之介,在这个男子十四岁就算成年,可以结婚生子的世界,他老婆都有了。
啧。
至于尹之介话语中的内容,李林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随后看向了远方。
一片还算平整的土地。早春的密林间,零零星星的,几点可怜巴巴的阳光透下,照射着一层又一层的枯枝落叶。这些或黄色或棕色的叶子,并没能完全盖住稀疏疏的荒草灌木。
死去的植物和活着的植物,死去的动物和活着的动物,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之中,一场厮杀逐渐落下了帷幕。
在黎明前最黑暗也是人类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一群人攻入了这里,直至现在,本地豪族之一,平田庄告破!
依稀还能听到些许喊杀声,那是残留的抵抗,微弱的像是风中烛火。
接下来,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掠夺掉了。
科研从来都是一个吞金怪兽,想要产出科研成果,就得先大笔大笔的砸钱,这一点,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而且更重要的是,人员日多,而且多是流民和底层贫民的亚南入不敷出,在秋日大部分的财物都被各个税官征调得连来年的种子都不能留下,这个冬天很难熬啊。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种时候就应该去求求贵族老爷发善心,借点高利贷度过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不过人家可是贵族老爷,怎么能随便给你借呢对不对?
其中的弯弯绕绕很多,多到李林都看不下去了,最后他选择了最干脆的做法,带上人直接上了平田庄和他们商量了一下。
目前看来,商量已经出了结果。
根本无需他动手,一直以来被充当小白鼠的原野盗和原本的贫民们非常熟悉这种事,加上一个个全都掌握了查克拉,虽然不多,也不会忍术,但身体素质上的增幅足够他们压着平田庄的私兵打。
当然,他们这次并非抱着抢一波就跑的打算,而是某种意义上的“枪在手跟我走”的谋逆之举。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谋逆之罪,十恶不赦,罪株九族。
而这个世界,也理所当然的执行着这种古老的惩罚方式,在文明未曾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武力意味着权利,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所以上位者会制定各种严酷的刑罚保证自己的权利不受侵犯。
对这种既野蛮又落后、既原始又无道的做法,李林是嗤之以鼻的。
在上下阶层不流通的社会中有才能的人除了谋逆还能怎么实现自己抱负?这不是什么刑罚能断绝的东西,那些历史上残酷到令人发指的刑法,屁用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这个世界却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各国无论大小,兴衰,从来都只有贵族取代贵族,这一点上,忍者之神可是起了一个坏头,他将忍者和普通人的界限划得分明,而他又有足够的武力,于是世界的主流思想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畸形状态。
“所以说啊,我只是想要搞钱,为什么非得走上扶持傀儡政权颠覆地方势力这一步来着,果然还是你们这些占着资源不干事,既不肯乖乖交出来又不肯乖乖去死的家伙的错。”
叹了一口气,李林摇摇头,事已至此,他也没啥可说的了,慢慢步入平田庄。
这里,几个腰间挎着太刀,似模似样的装成武士而非忍者的家伙们正略显兴奋的守卫再次,不断炫耀自己的‘武功’,注意到李林的到来,,纷纷低头行礼。
无视他们,李林走进了庄子。
尊卑,贵贱,在这种封建世界想追寻自由平等的人一定是脑袋被阿米驴踢了。
“大人。”
表情带着一丝丝杀戮之后的兴奋,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