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身为保长,当然是第一功臣。封他为镇西剿匪大将军,兼第一乡团保长一职。官升七品,赏白银一千两。
在齐子敬和朱贵的建议下,任命屈天成为为第二乡团保长;不授官衔,没有俸禄,奖赏白银五百两;并将屈府家丁改编为第二乡团。
条件是:粮饷自筹,朝廷不拨发饷银,但会因功劳大小而颁发奖赏。第二乡团虽属于屈家自有,但战事来临,必须听从镇西大将军朱贵的调遣。
屈天成还在梦里,他对改编之事热切期盼了许久,这天终于盼来了国王的旨意,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拿起公文看了半晌,这才哭声说道:“都怪我鬼迷心窍,非要端官府这个饭碗,结果五百两银子就府上的家丁给卖了!”
但这是国王的旨意,如果不从,那就是欺君之罪,没有办法,他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罢了!
自从家丁改编之后,朱贵就以镇西将军的身份常常干预军中之事,并派来一个督导官,此人姓单,名叫单涛,说是来督导工作,其实是来监视第二乡团的一举一动。
屈含星本来就不在家丁的名单之列,自然把他排出军中,并以“非军人不得参与军中之事”为由,不让屈含星参与军中任何事情。
无官一身轻,这样倒也清闲。屈含星性格外向,为人随和,很快就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打成了一片。
泉溪村村落很大,全村共有五千多人,十四五岁的少年少说也有一百多个。
这些少年都听说过屈含星有过诸多壮举,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起初颇为矜持,时间一久,便露出原形。
他们一起玩耍,不是砸冰捞鱼,就是上山围追野兽。
最为快活之事,莫过于合力擒拿野猪、黑熊,然后生火烤肉,与小伙伴们一面吃着烤肉,一面欣赏雪山美景,这也是屈含星有生以来,度过最为悠闲的时光。
一百多个少年终日厮混,越加熟稔亲密。只是那帕丽古丽终日跟着屈含星,形影相随,直如兄妹。
屈含星一则喜欢她,二则苦于摆脱无法,三则怕她寂寞之时,加倍想念父亲。因此只能由着她。入赘奥纳西斯
丁武自小父母双亡,自七岁起,就在山川村屯之间流浪,直到十二岁这年,才被屈员外收留。
三顿温饱,自由自在,心里知足安乐,当回想起被逐出家门的那一刻,他仿佛又重回那遥远暗淡的童年。
父亲早逝,两年后母亲病故,两间茅房摇晃在狂风暴雨之中,他抱着半碗浆糊,怔怔地望着断了气的母亲,那时他才五岁。
相隔十二年,他突然又有了这样的感觉。安定的日子仿佛一去不返,难道自己的宿命就是注定要我流浪吗?如此一想,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丽儿不禁联想到了自己。父亲一晃离开两个月了,至今音信皆无,倘若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命运会不会与丁武哥一样?
如此一想,悲从心来,一颗泪珠倏然沿着脸颊淌下,突然之间,觉得天大地大,前路茫茫,自己竟是如此冷落孤单。
她一头扎到屈含星的怀里,含糊地说道:“含星哥哥,我好害怕!”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屈含星捏着丽儿的鼻子,笑着问道:“刁丫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丽儿抽噎地说道:“我……我爹爹没了,哪天、我、我做错了事情,你、你会不会把、把我也赶出家门?”
屈含星笑道:“你多想了,哥哥可舍不得把你赶走!我真怕你有朝一日,你跟随你父亲离我远去!”
丽儿把头抬了起来,泪眼蒙蒙地望着屈含星的脸,疑虑重重地问道:“真的吗?”
屈含星笑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刁蛮的妹妹,若是把你赶走了,以后谁掐我的嘴巴子!”
丽儿心情转好,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喝道:“以后你不许叫我刁妹妹,再说我就使劲的打你!”静静地趴伏在屈含星的身上。
屈含星转过头去,推了丁武一把,叱道:“好啦,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倒好,挺大个男子汉就能抹眼泪。瞧你把丽儿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