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父母还是挺好的,如果不是你妈妈出车祸,你是我们村里最幸福的女孩子了,不像我爸妈,从来就不管我们。”
郑美芳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小雅,因为,事实上,林劳动夫妻在村里真的名声很臭,连累了一对女儿也被人嫌弃。
郑美芳的母亲在出车祸前,是从来都不肯让郑美芳和林家姐妹一起玩耍的。
直到后来发生了变故,郑家也被人嫌弃,而以前一起玩的另外一些伙伴也离郑美芳越来越远。
同样被排挤的两个孤独的女孩子才开始相互取暖,这一来二去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没事的,我们都十七,八岁了,你不是说等你妈妈出院回家就去打工吗?”郑美芳看到又开始流泪的林小雅,抚着她的肩膀说:“出去,走出去,你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了,过年过节的想回来就回来一下,不想回来,就找个借口,在外地过年,多赚点钱比什么都强。”
郑美芳从小就对钱字特别敏感,特别是经过这一年以来,父亲的不负责任,母亲的不能自理,平时所有的家庭开支,都由她一点点算计,支配着。
她无数次的品尝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迫。她平时就算油盐酱醋都靠在村里的代销店赊欠。
为了还钱,她会把家里种的蔬菜拿去镇上卖,没有菜卖的日子,也会去池塘里摸螺丝卖。
下雨的时候,还去野外找一种叫地衣的野菜……反正是,只要可以变成钱,无论一天是3块5块,只要可以有点收入,她都想着法子的去赚。
在父亲完全颓废的一年里,她居然把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条,村里的代销店本来只要她一赊欠,没有过几天就催她还钱,到了后来,也就不问她还钱了。
因为,他们相信她是个守信用而且很能干的女孩。
两个女孩子都不想面对现在的生活,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带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在柔美的月光下,继续讨论着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直到开始有了睡意,才回到房间的木板床上躺下,两个人就这样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也记不清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谁先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们身上,满耳的蛙声和虫鸣,夏日乡村嘈杂却又安宁的夜晚真的舒服又惬意。
这以后的几天里,林小雅对那个挂名外公充满了戒心,她再也不敢单独和他在一起。
哪怕是有一点点单独的机会,那个男人就会对她毛手毛脚。
她内心无比的憎恶这种感觉,所以,每次外婆起来做早饭,她也就跟着起来帮忙烧火,晚上则找各种借口,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睡觉。
其间又在郑美芳家留宿了几晚,就这样,很快半个月时间也就在战战兢兢中过去了。
林劳动夫妇也回家了,林劳动的岳父岳母带着双胞胎女儿也回家去了。
林小雅满心欢喜的以为父母回家了,她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但是,一切都没有改变,父亲还是那个爱赌博的父亲,母亲被人打了一顿后,也没有半点改变,还是到处嚼舌根,说是非。
父母为了出一口气,也请了律师,打算讨回一个公道,最终官司是说赢了,但是,对方出了医药费,而他们家出了律师费,这就好像每人各打五十大板,谁都不落好。
林劳动又开始往家里带各种赌博鬼,每天从天亮赌到半夜,天天乌烟瘴气,整个房子充满了各种污言秽语和骂娘的声音。
林小雅躲在房间里,房间没门,只有一层布帘子遮挡着。时不时就听到父亲输钱,然后有人提议用她来抵债的玩笑话。
林小雅从最初期盼父母回家,又变成了极度憎恨他们回家,甚至有些希望这个家里只有自己和妹妹两个人,如果没有挂名外公那件事发生的话。
暑假很快就到了,林小雅的妹妹林小凤也毕业了,她的成绩一般般,也就不打算中考了,直接拿了初中毕业证就回家了。
林小雅因为是姐姐的缘故,还更内敛一些。
她的妹妹就显得比姐姐更活泼,在那些赌博鬼中更是游刃有余。
那些色鬼时不时地出言挑逗她,她也不会害羞,居然还能搭茬。
别人摸她屁股,她就骂娘:“婊子生的,摸你妈逼。”惹的那些赌博鬼哄堂大笑。
整个房子里的气氛简直爆棚,开一个赌档还不够,居然又在边上加了一个小桌子,开了另外一档。
虽然林小雅毕业在家一年,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
妹妹的脾气性格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是,经过了挂名外公那件事后,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
她不希望她的妹妹有一天会稀里糊涂的被这些赌博鬼占了便宜。
姐妹两躺在床上,外面是那些赌博鬼各种兴奋的吼叫声。
林小雅轻轻的说:“小凤,我们出去打工好不好。”
“去哪里啊?做什么啊?我们又不认识人的。”林小凤懵懵懂懂的说,对一个十七岁,刚刚初中毕业的女孩子来说,打工是太遥远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们可以去找小姨啊,小姨在京川市里打工,听说挺好的。”
她们的小姨,就是外婆和第二任丈夫生的女儿,虽然叫小姨,也没有比她们大多少,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不过这个小姨也是命苦,没有逃过继父的魔爪,偏偏那时候女孩子小,不敢告诉母亲,还继续在那个家里呆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