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芳听到父母亲的对话,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了。
在外面的一年里,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工作,摆地摊,希望自己那点微薄的收入,可以给这个家庭带来一点希望。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在外面努力的打工,可以帮着弟弟把学费给负担起来。
父亲在家里,种种田地,应该也可以够一家人日常的饮食。
只要再过几年,弟弟也长大了,母亲的身体也慢慢好了,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家,又会像以前一样,又是充满了欢声笑语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美好的理想和奢望而已,家里的处境,比自己看到的糟糕了一万倍。
父母亲当着自己的面,就是这么恶劣的关系,自己在外面的那些日子,他们两个的相处,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糟糕。
“爸,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的?”郑美芳气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在母亲的床边坐了下来,说道:“妈妈身体不好,是她自己愿意的吗?要是可以,她也不想整天躺在床上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郑美芳的父亲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现在只要一看到她这张半死不活的脸,我就觉得烦,你们爱干嘛干嘛,我懒得理你们。”
说完,郑美芳的父亲,就走出了房间,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这个家,不是家,就是一个活死人墓,因为郑美芳的回来,一家人强忍着装了几天父慈子孝,夫妻和睦的戏码,这才几天啊,就根本装不下去了。
那就索性就不要装了,反正事实也就这样了,天天看着这张丧气的脸,还不如去找人打几把牌,可以让自己忘记生活的苦闷。
“妈,你有没有摔伤啊?”郑美芳关切的抚摸着母亲的身体说道:“你身上哪里疼吗?”
郑美芳这话一说,郑美芳的母亲哭的就更伤心了,确实,她何尝不想早点可以下地,可以正常的劳动,正常的生活。
她也从来不想像个活死人一样,整天都是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像一摊烂泥一样,成为一家人的负担。
“我的脚很疼。”郑美芳的母亲抽泣着说道:“可能刚刚扭伤了。”
“让我看一下,”郑美芳一边拉开了母亲的被子,一边想看看母亲的脚。
这一看,吓了郑美芳一大跳,母亲的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已经乌青发紫了,肿的不像样子,看着就知道,母亲此刻一定是很疼很疼的。
郑美芳的眼泪,忍不住的不断的滑落下来,说道:“妈,我去把爸爸找回来,我们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的,我就是扭伤了,在床上躺两天就好了,”郑美芳的母亲哭着说道:“不要跟你爸爸说了,一会,他又要发脾气了。”
“不行啊,妈,你这样太危险了,”郑美芳哭着说道:“万一不是扭伤,是伤到了骨头了,那可就太危险了,再说了,就算是扭伤了,也应该去看医生,怎么可以就这么硬撑着呢?”
“算了,就是一点扭伤,反正我又不下床的,慢慢的自己会好起来的,”郑美芳的母亲无奈的说道:“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剩下的那一点钱,过几天,家豪去上学,要留着给他交学费的,我的脚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疼了。”
郑美芳心疼的看着母亲,她知道母亲一定是很疼很疼的,只是,就是为了舍不得花钱,才会说出自己已经不疼了这样的话来。
郑美芳帮母亲重新盖好了被子,强忍着眼泪说道:“妈,那你先睡一下,我去做晚饭,一会做好了,我在来叫醒你。”
郑美芳的母亲,点了点头,为了安慰女儿,闭着眼睛,假装开始睡觉。
郑美芳含着泪走出了母亲的房间,她走到厨房里,开始做晚饭,厨房和母亲的房间,中间只是隔着一个客厅,郑美芳时不时的趁有空闲,就走到客厅里。
她不相信,母亲疼成了那样子,还能睡的着,走到客厅里,很清晰的,就能听到母亲忍不住疼,而发出的呻吟声。
郑美芳到站在门口,冲着楼上大声的喊叫着弟弟的名字:“家豪,家豪,你下来一下。”
“怎么了?”郑美芳的弟弟手上拿着一本书,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说道:“什么事啊,姐。”
“你下来啊,帮我做点事情。”郑美芳说道。
郑美芳的弟弟,是很听郑美芳的话的,把手上的书放回了房间,就跑下楼来。
“姐,什么事情啊?”郑美芳的弟弟再次询问到。
“你去郑伯伯家,去把郑伯伯叫来,就说妈妈摔跤了,让他过来帮着看一下。”郑美芳对弟弟说道。
郑美芳嘴里的郑伯伯,就是郑美琴的父亲,郑家村唯一的一个医生,郑禄和,郑禄和和郑美芳的父亲是叔伯兄弟,所以,郑美芳她们,论资排辈的,也要叫郑禄和一声伯伯。
“嗯,好。”郑美芳的弟弟答应了一声,马上一溜小跑的,跑到郑美琴家里,去把郑禄和给请来了。
郑美芳让锅子里先熄了火,陪在母亲的身边,看着郑禄和给母亲诊治。
郑禄和用手轻轻的捏了捏郑美芳的母亲的脚踝处,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道:“你们爸爸呢?”
“他刚刚出去了,”郑美芳说道:“郑伯伯,我妈妈她怎么样?”
“去把你们爸爸找来,”郑禄和很严肃的说道:“你妈妈的脚可能骨折了,不拍片我也不能确定,去叫你爸爸回家,送你妈妈去镇上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