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张汤回到府上火气大发,进屋还没停就掀翻了桌子,公孙弘今天的嘴脸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越想越气的他上前就对正在收拾残局的女仆一巴掌。
女仆被打后蜷缩在地上,捂着红烫烫的脸不敢作声,因为她知道,张汤的脾气非常不好,稍有反抗就会被继续毒打。
见张汤发火了,门客徐飞麻利儿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招呼女仆下去之后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张汤咬牙启齿一拳打在柱头上恶狠狠的说道:“公孙弘,可恨。”
徐飞是一个聪明人,已经猜到张汤接下来要描述的事情,于是安慰道:“大人也不必动怒,老都老了,蹦跶不了几天了。”
张汤听后忽然心情又变得舒畅,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天公孙弘去见刘彻,破天荒的随身携带了郎中:“对哦,呵呵,看样子他确实蹦跶不了几天了。”
“可是他现在向陛下推荐了一个番系来任御史大夫。”张汤气愤。
徐飞冷静的问道:“陛下准了?”
“没有,还是让这老东西继续兼职御史大夫。”张汤摇了摇头无奈。
徐飞笑着道:“张大人这就不用担心,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说明陛下对这个番系也不是很感兴趣,张大人还是有机会的。”
听徐飞这么一说,张汤还真有了这种感觉,既然没定,那么就继续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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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卫青还在作战室研究军事,忽然就匆匆忙忙的从作战室跑了出来。
正在院内浇花的若瑶赶忙上前询问:“将军,出什么事了?”
卫青站住脚说道:“哦,丞相说淮南那边有事情,让本将军去一趟。”
淮南国有事情?难道是造反了?
还没等若瑶反应过来,卫青就已经跑出了院子,看样子他对淮南国的事很关心,毕竟沈葭的死与淮南国脱不了任何干系,所以都是带跑的。
若瑶放下手里的水壶也跑了出去。
此时的丞相府一片死气沉沉,公孙弘已经病重,走任何地方都有郎中携带。
“哎呀,你看你,都这般样子了,就好好的养病吧。”卫青刚进府就看见公孙弘躺在自己的板子椅上听曲儿,看似悠哉的背后其实痛苦。
公孙弘缓缓的睁开眼睛,老眼昏花的他似乎没看到一个人:“就你一个人呀?”
卫青知道公孙弘想要问什么,他将若瑶早已当成孙女,所以问的肯定是她:“后面呢,本将都来了,你觉得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公孙弘满意的笑了笑,而后在卫青的搀扶下起身。
“老夫恐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公孙弘显得很悲。
卫青扶着公孙弘,此时的若瑶也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公孙弘面色惨白上前道:“呀,丞相,你怎么了?”说完就看了看一旁的郎中。
公孙弘也看了看郎中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所有人走出屋内。
公孙弘拄着拐杖吃力的站了起来,而后说道:“老夫这一生足以,本以为在草棚终其一生,没想到还有幸拜相,成为百官之首,最后还任御史大夫。”
公孙弘满意的笑了,在汉的历史上,他这样草根出生,没有任何背景最终坐上两个三公大位的人还真只有他一个,真是不易。
若瑶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忙活,因为公孙弘已经给他说了几次,他这辈子不可能再回老家,就让若瑶送他一程。
公孙弘语重心长,虽然老了且病重,但公孙弘还是惦记刘彻心中的心病,那就是诸侯国的事情,公孙弘想在有生之年将这棘手的大事给解决了。
“卫青啊,你不是一直想替沈葭报仇吗?”公孙弘弱弱的问道。
对诸侯国,卫青充满国仇家恨,强汉,诸侯国必定是拦路虎,报仇,淮南国必定是首打之国:“你不是说时机未到吗?本将现在还等得起。”
公孙弘微微一笑道:“时机来了,千载难逢。”
“陛下有这个意思?”卫青问道,因为他现在很少在刘彻面前发表什么言论。
但公孙弘的脸色又开始淡然:“一场内战的损失是外征十次的总和,说实话,老夫真不想看见全天下的百姓又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话没错,外征不可怕,毕竟战火是在外面烧,可内战就不一样了,如果一场内战打下来,没有个五年十年是恢复不过来的。
当年的七王之乱就是一个典型的教训。
汉景帝即位后,御史大夫晁错提议削弱诸侯王势力、加强中央集权,汉景帝采用晁错的《削藩策》,先后下诏削夺楚、赵等诸侯国的封地。
这时吴王刘濞就联合楚王、赵王、济南王、胶西王、胶东王等刘姓宗室诸侯王,以“清君侧”为名发动叛乱。
这一仗,由于梁国的坚守和周亚夫所率汉军的进击,用时三个月平定。
但战后,汉朝国内萧条一片,还好景帝当年的政策就是修生养息,所以在后来的五年时间,汉朝的各方面才恢复到战前的水平。
而公孙弘怕就怕在,一旦开战,久打不绝,以及战中或战后匈奴南下。
卫青听完公孙弘的论述后苦笑道:“既然时机不对,那就再等等,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可是老夫已经等不起了。”公孙弘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对于诸侯国的事情说实话,他还没有看见朝廷中有哪一位大臣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