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地回归中原王朝,几家欢喜几家愁,刘彻以归汉之名下诏在代郡祭奠秦朝蒙恬,因为正是蒙恬当年的出征,将河南地首次划归到中原王朝。
所以,刘彻统一了上下口径,汉王朝不是攻占河南地,而是收复了河南地,这样,从字面上说,汉朝的出兵绝对的正义之师。
刘彻胜利了,而匈奴缺悲了,这一次匈奴全境南下本来的意图就是教训汉朝,而后顺带报了龙城沦陷之仇,可没想到没把汉朝打趴下,自己还丢了河南地。
河南地的丢失,对匈奴是致命的,因为,至此,匈奴南下袭扰汉朝的桥头堡就此丢失,如果要南下,就要经过河南地这块广漠的缓冲地带。
偷鸡不成蚀把米,刚刚返回龙城的军臣单于顿时旧病复发,再次卧床不起。
而军臣大单于再次病倒后最高兴的当然是左谷蠡王伊稚斜。
“左谷蠡王,左谷蠡王,大事不好啦。”图伦王巴特沟急急忙忙的冲进帐内。
伊稚斜就听不得这话:“怎么?卫青又打过来了?”
图伦王有些激动,吞咽了半响口水说道:“不是,龙城传来好消息,军臣单于听闻河南地丢失,当场被气倒了,巫师抢救了半天才抢救过来。”
“噢!”伊稚斜来了兴趣,这件事情比对面的汉人还重要:“死了没?”
图伦王激动道:“死倒是没死,不过应该快了,咱们恐怕要提前做准备呀。”
谋单于大位,这是伊稚斜谋划了很久的事情,也忍了很久的事情,看来即将成为现实。
伊稚斜思考一阵后:“巴特沟,立即让乌刺带一万五千人马北上,就屯在单于庭辖区的边上,如果一旦有事,立即进攻东于庭!”
“啊?为什么进攻东于庭,不直接打龙城?”图伦王疑问。
伊稚斜思考一阵后说道:“如果太子死了,本王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单于位吗?”
巴特沟恍然大悟,东于庭是匈奴太子的官邸,而按照匈奴贵族世袭制,如果老单于的继承人死了,那么就会在他的兄弟中挑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继承单于大位。
“我马上就去办!”图伦王激动转身。
“回来!”伊稚斜还担心另外一件事情:“乌刺北上,咱们王庭就空虚了,也不知道汉人的卫青究竟是什么角色,但一定要密报淮南王刘安,一定要搞定卫青,不然,咱们想翻身都难,懂吗?”
“小王已经传话去了,这个时候应该收到了吧。”图伦王说道。
伊稚斜与淮南王刘安的勾结其实很早了,因为淮南王刘安始终就有谋反之心,而此人也懂得接力,而接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外部强大的匈奴。
而伊稚斜在文帝、景帝时期都是匈奴对汉的联络官,所有的和亲谈判都是伊稚斜在主张,伊稚斜也是汉通,两人其实在景帝时期就有联络。
而淮南王刘安一直都在指望一件事情,那就是指望匈奴把刘彻的主力军打趴下,也就是说让刘彻来一次无法翻身的战败,而后淮南王联合诸侯起兵。
当然,如果按照淮南王的构想,刘彻确实是必死无疑,可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因为半路冒出一个卫青来,不仅没让大汉损失主力,反而把匈奴给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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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邸,
刘安在大殿内来来回回走动,他对卫青获胜一事焦虑不安。
“王上,丞相回来了。”内侍禀报。
刘安快步走到门口:“快宣!”
伍被和刘陵一前一后来到大殿拜见刘安。
“伍被,怎么会这样?朝廷的诏书上说卫青全兵甲而还?是不是真的?”刘安还以为这是刘彻为了麻痹各诸侯王而想的一个对策。
伍被邹了邹眉头,内心不是滋味:“回王上,是真的,朝廷不仅没有任何损失,还收回了北匈奴霸占近百年的河南地。”
“啊!那,那那现在怎么办?”刘安的计划泡汤了,内心也开始暗骂匈奴人没用。
“父王,现在我们只能忍,另寻时机。”刘陵接过话茬。
刘安郁闷至极:“这个卫青究竟是个什么人?啊?真有那么厉害?”
伍被与刘陵相视,伍被拱手道:“回王上,臣此次北上也实地进行了探查,而且还会了会一些军中老友,他们都是跟随卫青打过匈奴的人,对待士大夫有礼貌,对将士有恩德,众人都乐意为他效劳,他能力很高,又屡次率兵征战通晓军事,不易对抗。”
“而且,这几年刘彻的主力军在他的治理下,已经改头换面,他号令严明,对敌作战勇敢,常身先士卒。安营扎寨,井未凿通时,士兵都喝上了水,他才肯喝。军队出征归来,士兵渡河已毕,他才过河,女儿从来没有见过有这等将军。”刘陵也感叹。
如此低调,如此体恤下属,如此有能力,刘安听后也感觉难得一见。
伍被闵了闵嘴唇,本来想把沈葭的事情隐瞒下来,但最终还是感觉禀报:“王上,还有一件事情臣要禀报,卫青的夫人沈葭死了,而且,而且死在臣的面前。”
刘安听后顿时吓的往后一退,这可是大事呀:“怎怎怎么回事?”
刘陵知道,此事刘安肯定会发火,所以干脆就把罪名自己张罗过来:“女儿听说卫青带着一家子从北疆回长安,所以就让伍丞相过去看看,如能把卫青策反最好,不能策反,就邀请沈葭和他的儿子到淮南来做人质,只是……”
“只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