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雨,陆夭夭冲到了雨中,这样的雨天,车子不好打,她站在树下,很快就被大雨淋的湿透,好在天很快就亮了,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是在凌晨,现在天亮了,比她刚出来,要好叫车。
陆夭夭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出租,司机师傅看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而且脸色苍白如纸,司机师傅也不想拦麻烦上身,还是走了。
一辆又一辆的出租车被她拦下,再无情的将她拒绝之后离开,陆夭夭索性站在了马路中央,她发了狠,直接不管不顾的拦下了一辆车子,那司机伸出头来,冲着她就骂:“喂,你找死啊?”
陆夭夭走到了司机跟前,强行的拉开了他的车门,眼睛执着的看着他:“带我去华景南路,11号。”
“你有病吧?给我下去。”
司机挑眉,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载她了?而且,他这个也不是出租车,这是自己的车子,现在因为她进来,已经是满目狼藉。
陆夭夭发了狠,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要是带我去,就开车,要是不带我去,你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让人害怕的执着,司机都被她吓着了,咕哝了一句算他倒霉的话之后,开车到了华景南路。
医院到华景南路的距离并不远,因为大雨,路并不好走,快到华景路的时候,更是出现了堵车,陆夭夭看看外面丝毫也不打算停歇的大雨,忽然问了一句:“司机师傅,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
司机师傅显然很不愿意跟她说话,她的这种行为,还能指望司机对她有多少好感,恐怕要不是因为怕摊事儿,司机都不会带着她到这边来。
陆夭夭并没有在乎司机的冷漠,慕诚在的时候,好像一般都是在八点左右出门的,如果自己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遇上他,那么,她还有机会,求着他把孩子还给自己
“司机师傅,谢谢你。”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陆夭夭就已经打开了车门,冲到了雨中。
司机甚至都来不及冲着她喊一声雨大,陆夭夭就不见了。
倾盆的大雨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陆夭夭跑了很久,才走到了他们曾经的家,那里,她住了三年,曾经无比的熟悉,可是,当那栋建筑就那样矗立在那里,在雨中看起来,却那么陌生。
陆夭夭走到了门口,摁响了家里的门铃。
房间里的灯亮着,她确定是有人的。
可是,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里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个时候,慕诚应该没有走,而且,她甚至还听到了里边传来的隐隐的孩子的哭声
陆夭夭拍打着大门,一声声的哀求他们:“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吧,还给我。”
她的手,拍到了麻木,都没有人出来理会她一下。
陆夭夭冲着里边喊:“慕诚,我们毕竟在一起三年,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我们三年的婚姻了么?”
就算出来一个人也好啊。
可是,任凭她在这里,如何喊,如何闹,那门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人要出来开门,偌大的天地之间,好像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一样,没有人回应她。
陆夭夭跪在了门外,大雨将她淋的湿透,她一声声的哀求着,声音却被大雨吞没,三年默默的付出和守护,就算换不来他的真心,可是,也应该至少能换得他的怜悯。
陆夭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双腿已经跪的麻木,那扇门却像是从来都不曾开过一样,冷静的矗立在那儿。
万千条雨丝在她和门之间,仿佛形成了一堵难以逾越的墙,门外,她跪在雨中,而门里边,沈安凝站在窗前,看着她这个样子,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
站在一旁的佣人都有些看不下不去了,走到了她跟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沈姐,夫人她在外面都跪了那么久了,您就让她进来吧。”
夫人?
沈安凝回头,冷冷的看着佣人:“她是夫人?那我是什么?你给我记住,今后,我才是慕诚身边的人,我才是他正牌的太太,你口中的所谓的‘夫人’现在已经是下堂的妻了,你记住了么。”
“是,沈姐。”
佣人唯唯诺诺的。
沈安凝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是,夫人。”
沈安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佣人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算想说什么,也不敢再多言,比起陆夭夭,沈安凝显然要厉害的多,她的脸,带着不自然的僵硬,他们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甚至都有些害怕。
雨越来越大了,沈安凝收回了视线,转而放到了就在那边的床上,的人儿哭闹了一会儿已经睡着了,睡得十分安然。他们都说,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将来也养不熟,可是,她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恬静的睡颜,自信的笑出了声,如果母子之间,真的有什么心灵的感应,那么现在,他妈妈在外面受苦,他怎么还可以这样安稳的睡觉?
这么点的孩子,他懂什么?只要她不说,慕诚不说,谁知道这孩子不是她的?
沈安凝摸着孩子光滑水嫩的脸,越看越觉得可爱,这一切,她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当初,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比起自己在火海之中忍受的那些痛苦来说,陆夭夭现在不过是在淋点雨,又算得了什么?
一直到下午,陆夭夭还在门外跪着,她已经有些神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