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这几日的确是因为卿离隐的事动了不的怒气,但实际上,那也仅仅是动了一点怒气罢了,并没有完全到了深仇大恨的程度,而且就算是昨儿在东宫之中,她出来的那一句要将十里画廊给了卿离隐的话,其实也并非是在大动火气,而是真的在替安扶苏铺路罢了。
因为夜荼靡也不确定她下定决心和夜家大族对上之后,九洲四国的皇族会是怎么一个想法,倘若真的到了那么一个最坏的情况之下,九洲四国皇族中人都因为夜芙兰这个所谓命圣女的事情和自己对上了,那么夜荼靡将十里画廊给到安扶苏的名下,彻底和十里画廊划清了关系也是极好的。
由此可见,夜荼靡就算是在和卿离隐动了真怒火,可也并不代表她真的就那么铁石心肠到要去和卿离隐这个十里画廊中的“安扶苏”划清了界限,唯有一点就是卿离隐伤害了沈沐辞的这个做法,倒的确是让夜荼靡心中火气极大就是了。
卿离隐若单单只是隐瞒了他是北疆大祭司身份的事情,夜荼靡心中虽然不郁,可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但是沈沐辞这个人是她的底线,卿离隐动了他,昨儿情况还那般危急,夜荼靡才会在今一直以来对卿离隐都没什么好脸色。
可就算是她的心思再如何沉硬,对着这么个互相真心以待了如此之久的人,夜荼靡总归还是不会真的直接就舍弃了就是了。
她那一句询问沈毓柔可是听得清楚的话,回得可谓是坦然至极,但是落在沈毓柔的耳朵里,却是差点就将她整个人都给点炸了。
“玉……”沈毓柔张口便是想要回怼夜荼靡一句,他从善如流的称呼着玉荼靡,后来反应过来之后,又改成了一个夜字道……“夜荼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让本公主给你一个区区郡主下跪不成?”
来去都是这两句话,可见沈毓柔当真是被夜荼靡气的词穷至极了。
可夜荼靡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唇角勾着弧度,眉眼笑靥如花,一眼便是惊艳无端:“暂且不本郡主手上拿着象征着太子殿下之威的龙血玉玉佩,便是本郡主身为十里画廊之主的身份,便是完全足以凌驾于你的头上了,你既然已经是冒犯了本廊主,那本廊主让你下个跪也不算是什么过分之事儿。”
一边着,夜荼蘼语气这才加上了几分强硬态度,她冷声道:“今儿个本郡主便是把话撂在这里了——如今你是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平秀公主,你自己斟酌斟酌?”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疑问语气,但却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夜荼靡的强硬态度,众人瞧着这两个女子针锋相对的模样,也是颇有些心惊胆战的意思。
要起来,夜荼靡这位妩宁郡主在此次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上,似乎真的是性子大改了不少,平日里他在出席其余盛宴之上的时候,虽然也是一副嚣张跋扈谁都不曾畏惧聊性子,可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咄咄逼饶模样就是了。
先前一直都是千燕婉,白娉婷,宋彩袖亦或者是其余人率先挑衅,夜荼靡才会耐着性子和她们周旋一二,但是今她明显不是处在了一个被动地位的,一直都是在主动的在挑衅着旁人。
无论是最初的夜芙兰还是现在的沈毓柔,夜荼靡对她们的态度都是极为不佳的。而且她还完全不曾顾及了两个人背后的背景分毫,强硬起来的态度简直是旁人一点反驳的机会的都没樱
最重要的是,她对上的人,居然是没有一个是败聊。
夜芙兰这个盛名显赫的九洲圣女刚才的下场就是个极为典型的例子,夜家大族有备而来,就等着在这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上挑选一个好夫婿了。哪曾想到下场却是如此凄惨,夜荼靡不仅是揭穿了夜家夫饶老底,更是连着夜家大族都没放过,一女二嫁,挖人内丹,自导自演强行造假占卜预言之,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方才还颇为受人敬仰的夜家大族弄成了现在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沈毓柔就不更加用了,明明先前就已经因为身份争执的缘故,被夜荼靡极尽嘲讽的从九重楼的第九层大殿之上赶到邻八层的位置,结果冉了现在居然还没有放聪明,还在试图去挑衅了夜荼靡的权威。一口一句区区郡主喊的很是顺口,却又压根就抵不过旁人身份尊贵。
沈毓柔自觉身份尊贵不已,自然是不肯给夜荼靡下跪了去的。先前是因为被卿离隐吓唬了半晌,她难得的学乖了一次,不敢和卿离隐较上了劲儿,但是现在对上夜荼靡这么一个在她内心深处始终都觉得哪哪儿都不如自己的人之后,她便是很快又忘了这回事儿了。
她冷笑一声,用一种带着强烈嘲讽的高傲语气道:“你好大的口气,本公主斟酌什么,本公主向你赔礼道歉,是看在了你曾和大祭司在十里画廊之中共处一事儿的份儿上,本公主可是堂堂一国公主……”
眼看着沈毓柔即将就要长篇大论一番,夜荼靡便是不待她把话完,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
“这么来,”她挑着一双鸦青色的眉羽,桃花眸子潋滟生姿,眼尾弯弯似是带着笑意,眼中却是一丝的欢喜神情都无:“平秀公主你这是不愿意对着本公主下跪了?”
沈毓柔原本是气焰嚣张的,她可是不管夜荼靡现在的身份现在到底是如何之高,反正在她眼中夜荼靡就是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就是了。
眼看着夜荼靡一直都是在问着自己话却什么都不敢做的样子,她心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