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妖女!”突兀至极的一声尖利叱责,赫然划破了整个九重楼上难得一见的静谧氛围,夜荼靡心中明白他的这么一道叱责声音就是冲着她来的,但是面容之上却是不见得有任何慌乱模样,反而只是懒洋洋的抬起桃花眸子,极为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她的面容之上甚至还带了一副这人为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的轻嘲神情。
没错,发出这么一声尖利至极声音的人,恰恰就是那一个刚才被夜荼靡利用摄魂铃给蛊惑了心神的夜家伴奏领奏之人,也就是夜芙兰口口声声患者的那个夜恒生。
其实西凉迟昼的摄魂铃并没有如此长时间迷惑人心神的作用,就好比最chū_yè荼靡动用摄魂铃去诓骗了苏珞白的时候,苏珞白不过只是一瞬的功夫就回神了过来了。
不过,大抵是因为这个夜家伴奏之人族苏珞白武功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的缘故,他竟然是相隔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辰,就连那些个歌舞节目都已经展示到了一半的时候,这才慢悠悠的回过神来了。
他自然也是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如何的蠢事了——他竟然是弄掉了自己的笛子,当场摔碎,还让得夜芙兰没有能够顺利的完成了表演,将一支她本来极为擅长惊艳的舞蹈,弄成了一出天大的笑话去了……
一想到夜芙兰在夜家大族之中所展示出来的那些个大小姐脾气,这个人当下便是有种恨不得立马死去的想法,他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夜芙兰如此精心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舞蹈,最后居然会折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想到他回了夜家大族之后极有可能会面临的凄惨后果,夜恒生便是再也顾及不了旁的东西了,他脑子里生不出任何旁的想法,脑子里一团乱麻,所以才会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口对着夜荼蘼呵斥了一声,打算将所有的过错责任迅速推到了夜荼靡的身上
而在方才那般和谐的氛围之中,他这么一声怒气冲冲尖利至极的斥责声音效果还是很是显著的,九重楼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悉数盯着他看个不停。
夜恒声似乎也没有想过他的一番训斥会带来了如此多人的注视,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便又是稳定了心神,对着夜荼靡便是开始了好一番叱责。
“你这个该死的妖女!方才演奏的时候,你居然是胆敢用邪术来迷惑了我的心神,害得我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长箫,更是害得我家圣女的一出展示不得不被打断,在整个九中众人跟前丢尽了颜面,你这个妖女,当真是好一番狠毒心肠啊”!
一连三句你这个妖女的话,当场便是将整个九重楼的人给镇住了。
在场之人一个个都神情懵懂,似乎是真的没太明白这个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夜恒生瞧着这些人好一副不明就里的神情,心中也是越来越有些恼火着急,他七嘴八舌的再次开口解释了一番道:“就是方才我家圣女在表演的时候,这个妖女突然露出了手腕,又对着我平白笑了一笑,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就蛊惑了我的心神,她段然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否则我的玉箫又怎么会平白落在地上给摔了个稀巴烂,就因着这么一件事情,害得我家圣女的一番才艺展示平白成了一个笑话,简直是岂有此理!”
夜恒生不过只是夜家大族中的一个区区侍卫,自然是不会知晓夜荼靡手上佩戴着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西凉国中堪称一国之宝的摄魂铃,再加上他不知道传音入耳的秘术,所以只以为他耳朵里听到的那一声铃铛声音其实是个错觉,所以并没有提及到最重要的问题,最多也不过只是提到了夜荼靡露出了一截手腕,又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的事儿,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其实也无非就是将方才的话又稍微仔细一点的重复了一遍,一番话说完之后,他才将眸光落在了显昭帝的身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言辞恳切道:“陛下,方才属下所言之事儿句句属实,还望南诏陛下能够能够彻查此事儿,还我家圣女一个公道啊!”
他这一番话,自以为是已经是很够清晰的罗列出了夜荼靡的一堆罪状了,结果殊不知他的一番话落在旁人眼中,其实倒是有些可笑的紧。
他自己方才也说了,夜荼靡就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罢了,最多也就是抬手露出了半截手腕,然后他自己被迷惑了心神,怎么就被说成是动用了什么邪术了?
若是笑一笑就成了什么邪术的话,那整个九洲之人,岂不都是会这劳什子邪术了?
众人心中很是一番不以为然,却是万万没想到夜家那边竟然是将这话给听进去了,夜芙兰脸色当场巨变,对着夜荼靡便是怒声道:“好你个南诏国公府嫡女,本圣女就说我准备得好好的一支舞蹈,为何会在伴奏之上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弄了半天,原来却是你在搞鬼,平白害得我丢了如此大的脸面,你当真是好生蛇蝎心肠!”
夜荼靡是真的有些服了这位所谓的夜家圣女的脑子了,夜家夫人是多么一个心肠狠绝手段毒辣的人物,更甚至为了一个夜芙兰,夜家夫人当初可是连着毁灭人伦的事儿都做了个透彻,结果她亲力亲为教导出来的一个女儿,就是这么个水平?
一个稍微听见了些许风言风语就半点不动脑子去想想其中原委的人?
那领奏之人说得乱七八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