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开口便是嘲讽沈沐辞怎么没有继续装了沈沐辞,沈沐辞反唇相讥又回了一句夜荼靡跑来这里私会的话。
私会这个词用得可谓是相当微妙,听得夜荼靡霎时便是沉了容色,咬牙切齿的唤了一声:“沈沐辞!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私会的话,说话有点分寸!”
“呵呵,分寸?”沈沐辞却似没看到夜荼靡阴沉的脸色一般,仍旧是冷笑看着夜荼靡道:“半夜三更,你一手拿着襄阳侯府嫡系儿媳才有的信物,一手又拉着人家襄阳侯府嫡出公子的手,这还不是私会,那你告诉本宫,何为私会?”
一连两声“呵呵”笑声,听得夜荼靡火冒三丈,偏生沈沐辞却是半点没有看到她的脸色一般,仍旧是冷眼盯着自己半分不曾退让了去。
只不过即便是她心中恼怒不甘,可是在沈沐辞这般目光灼灼的注视之下,夜荼靡却是诡异的觉察到了自己扶着姜南柯手臂的地方生出了一股子极不自然的灼热感觉。
就像是被沈沐辞说得有些心虚烫手一般,甚至还让夜荼靡下意识的生出了一股子想要甩脱开去的感觉。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心里想法罢了,就算是夜荼靡的确是不愿意将手甩开去,可到底她心中憋着一口气,倒是不可能当着沈沐辞的面立马就松开了手。
她憋着一口气,语气更加不好了几分。
“此处宅院是本郡主的,不管本郡主何时来了,都是本郡主的自由,哪怕你是南诏赫赫有名的尊贵太子,可此事儿,似乎也不是太子殿下你能置喙的。”
沈沐辞自然也是对夜荼靡的性子有那么别的了解,对她不曾放手的举动倒兵部意外,可看在眼底,总归是有那么几分不舒服就是了。
偏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服软的性子,再加上性子也别扭,自然更是不会说了什么好话出来。
沈沐辞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音色冷凝的回应道:“即便是郡主的宅院又如何,既然襄阳侯府的南柯公子都能来了此处,那本宫出现在这里,又能有什么不合适的?”
夜荼靡被沈沐辞这番话听得有些头疼,见着这人铁了心的想要和自己抬杠,她的语气便是更加不客气了。
“此处宅院本就是我为了南柯亲自置办的,南柯入住此处,自然是理所应当,倒是太子殿下你,这才几日时间不见,便是做起了这等翻人院墙闯人府邸的破落事儿来了。”
顿了顿,夜荼靡冷嘲道:“堂堂太子落魄至如此地步,多少也算得上是南诏帝都的奇闻了。”
如此说着,夜荼靡又在沈沐辞直勾勾的注视之下,下意识的越发握紧了姜南柯的手腕。
沈沐辞本来就心情不佳,如今听着夜荼靡不仅是说话呛她,更甚至还越发攥紧了姜南柯的手腕,脸色霎时便是更加阴沉的无以复加了。
琉璃色的凤眸直勾勾的锁着夜荼靡的眸子,眼中的神色很是明显,分明实在警告着夜荼靡,让她赶紧老实点松开了姜南柯的手。
“本宫也想知道,到底是本宫深夜翻人院墙之事儿影响大,还是国公府的妩宁郡主金屋藏娇半夜私会的事儿影响更大?”
这便是在吃赤裸裸的威胁着要将夜荼靡和姜南柯的事情宣扬出去了,红鲤和北璃落二人不明就里,尤其是北璃落,当真以为这位南诏太子要做出了这等坏了夜荼靡名声的事儿,霎时便是柳眉直竖,立马出声呵止了一句:“你敢!”
一边说着,北璃落手上也没闲着,径直便是从衣摆之中取出了一瓶药物,扬手便是想要朝着沈沐辞洒了过去。
她本就是鬼谷中人,自小便是脾气不小的神医人物,再加上十里画廊的势力如今广布九洲,倒是不至于让北璃落怕了这九洲四国的任何皇族,她见着夜荼靡被威胁,便是一心想着要给这位南诏太子一点教训让他收敛一二才行。
结果她这药物还没洒出去——甚至还没来得及敞开了瓶口,却是被沈沐辞身边的一鹤直接捏住了手腕,轻而易举的将那一瓶药物夺了过去。
北璃落毕竟是夜荼靡身边的人,再加上一鹤知晓自家太子对夜荼靡有些特殊,所以也没有真的动了什么怒气,甚至是在药物抢过来之后,还年带着几分笑意,颇有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璃落神医,像这等让人浑身犯痒的药物,平日里逗逗那位流落在外的西凉皇子就行,若是想要用来对付我家殿下与鹤卫,只怕还差了点火候。”
顿了顿,一鹤又笑眯眯的补了一句:“若是一个弄不好,又害得璃落神医若先前在北境疆土那边,被我南诏晏少将军给反将一军,将这要药物第二次用到了自己身上,那就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呀。”
北璃落闻言,一张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立马阴沉了下来。
她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她在北境边疆之地戏弄那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将军不成,反而被那少年将军给戏弄了一番的事情,分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发生的,怎么却是让东宫鹤卫的人知晓的如此清楚去了。
北璃落堂堂鬼谷神医,甚至是在九洲神医榜上都赫赫有名无人胆敢随意招惹的人物,却是被这该死的南诏少年将军晏星河,用自己的药物给戏弄了一番,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北璃落恨不得此事儿永远埋葬下去,不让任何人知晓了半分,却是没想到一鹤一边笑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就将此事儿给兜了出来。
“混账!”这等年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