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这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之际,玉灵娇的心头的确是不可避免的涌上了一股子被绝对信任的感动,但是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她和玉衡分明不是嫡系兄妹关系她却也能够将他吃得死死的得意感觉。
这种无论她做什么事儿,玉衡都会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的感觉实在是极好,玉灵娇心中得意,便是下意识的朝着夜荼靡的方向看了一眼,颇有几分炫耀之心。
夜荼靡觉察到她的视线,眸光也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玉灵娇乍然对上她的目光,心中忽而一跳,不知为何生出了一阵恐惧感,便是再没了炫耀的心思了。
那头玉衡的话俨然也是惊呆了不少人,尤其是千燕婉,更是头一次露出见鬼似的神色,她瞪大了杏花眸子,看着玉衡道,俨然一副无法理解玉衡脑回路的震惊模样:“玉长公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玉灵娇不是这样的人?”
玉衡皱着眉,似乎是分外不愿意与千燕婉说话,但是听着千燕婉的问话,他还是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阿娇生性纯善,怎么可能会做出以身份压制旁人的事情,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
玉衡这番全然是替玉灵娇开脱的话一说出口,别说是将千燕婉都给惊住了,就连沈茯苓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便是国公府的长公子玉衡?”沈茯苓眸光古怪的看着玉衡,俨然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玉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沈茯苓此人了,她这小姑娘面容虽然有些眼生,但是浑身的气质倒是说不出的尊贵,再加上周围的人看着她的视线都无一不显恭敬,他便是反应过来这人大概是谁了。
不过为了确认清楚,玉衡还是开口细问了一句:“如此说来,这位便是茯苓郡主了?”
经过方才一事儿,沈茯苓对玉灵娇此人属实是没什么好感,如今见着玉衡一来这里就只顾着护着玉灵娇的模样,自然也是略微皱起了眉,她冷声问道。
“本郡主的确就是茯苓,只是玉长公子先前根本不在此处,你怎么就知道千家小姐所说之事儿不是事实而是误会了?不明情况就为其开脱,这便是你玉长公子处事儿的准则?”
沈茯苓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敌意,因为她发现玉衡来了此处之后,竟然只顾着这所谓的玉灵娇了,连着一侧站着的夜荼靡他都没能多注意了一眼。
“玉衡见过茯苓郡主。”见着沈茯苓承认了身份,玉衡神色也没有太大变化,他拱手对着沈茯苓行了一礼,方才开始回答沈茯苓的问话。
玉衡应话的时候,倒是一副谦谦有礼的少年公子模样:“至于郡主方才质问玉衡之言,玉衡已经说过了——我相信我妹妹阿娇的为人,她是个生性温良纯善的小姑娘,所以即便是我方才未在此处,但也仍然知晓千小姐所指责阿娇的事情必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一语末了,玉衡又对着沈茯苓行了一个恭敬礼节,语气诚挚道:“是以玉衡也想请求茯苓郡主看在阿娇年纪尚小的份儿上,莫要与她计较了,阿娇前些日子染了腿疾,如今尚且还未痊愈,若是再继续这样跪着下去,只怕是会对她的的腿造成了什么后遗症……”
“那若是本郡主告诉你今儿她想要用那庶出身份压着本郡主是事情就是真的呢?”
沈茯苓却是一点不愿意再听玉衡废话了,她算是看出来,这国公府上的长公子玉衡对于玉灵娇庶出妹妹竟然是极为宠爱的,她鼓着腮帮子,视线直直的锁着玉衡,脸色极不好的道:“难不成她对本郡主这般无礼,本郡主还不能给她罚跪不成?”
“郡主,阿娇不是故意对你无礼的,”玉灵娇闻言,恰是时候的开口解释道:“只是阿娇来的时候,没有弄清楚状况,以为香芸是受了欺负,才会想着帮帮她,我并非是有意对了郡主无理的……”
玉灵娇这一番狡辩之言落在那些个知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眼中,未免是太过虚伪,毕竟玉灵娇最初出现时候那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可他们觉得虚伪又如何,人家玉衡就信了玉灵娇这虚伪之言。
他听完玉灵娇的话后,便是神色严肃的对沈茯苓道:“郡主,阿娇所言必是绝无半句虚假,还望郡主能够相信……”
“呵呵,”饶是沈茯苓脾气极好,此时也是被玉衡这么一副一味偏袒玉灵娇的模样给气到了,她冷笑道:“好一个阿娇所言必是绝无半点虚假,玉长公子,你这般帮衬于她本郡主无话可说。”
“只是你可知晓,现如今你这般帮着的什么阿娇妹妹,其实不过只是个惯会伪装,还胆敢私自占了国公府嫡出千金宴会名额的虚荣小人呢?”
沈茯苓说着,挪了挪步子,站在了夜荼靡的身边,神色冷凝的对玉衡道:“你这阿娇妹妹可是干了一出好事儿,占了嫡出千金出席的帖子还将此事儿瞒的极好,若非是仙子姐姐有幸碰见了顺路而来的苏世子,只怕她今儿个便是会因为这玉灵娇连府邸都进不来了!”
“什么私自占了出席宴会的名额?”玉衡眉头紧蹙的嘀咕了一句,目光落在沈茯苓身侧的人身上,这才发现原来夜荼靡竟然也在这里,玉衡愣了一刹,方才反应过来沈茯苓口中所说的仙子姐姐竟然就是夜荼靡。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玉衡霎时便是阴沉了眉眼,对着夜荼靡道:“阿妩你怎么也会在这里?难不成茯苓郡主所说的阿娇私自占有了你出席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