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你说的是红绣的事情吗?”
冯莹然想起徐娇兰之前同自己说的事来,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帕子。
徐娇兰没有说话,沉默的点了点头。
“娇兰,我不知道,我怕母亲她受不了的。”
冯莹然已经不把冯安澜当做自己的父亲了,可她还是怕母亲受不了这件事。每次冯安澜纳了新的姨娘或有了新的通房,母亲就一夜都说不着,自己在屋里哭,哭完了第二天还要带着笑脸的去见老太太。
“表姐,姨母这边你不用担心,她应当是也死心了,不会再为姨夫伤心了。”
“娇。”
冯莹然看完冯文煦受刑后,就跑来找徐娇兰了,来了就一直在等着,不知道她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表姐,我陪你去。”
徐娇兰用自己的手绢为冯莹然把脸上的泪抹干净,然后就对身旁的绿意道:“绿意,你让冬雪把药箱里可以消肿化瘀的药拿给我。”
“奴婢,马上就去。”
“娇兰,府里请了郎中的。”
冯莹然心里已经好受多了,眼里的泪也就止住了。
“表姐,我的药自然是同别人的不一样。”
一般郎中的药怎么能比上龙鳞卫手里的药,徐娇兰可不想要让自己表弟的腿废掉。
等冬雪把药拿来,徐娇兰就陪着冯莹然去看了冯文煦。
冯文煦住的院子同蒋雨柔的院子很近,因而离徐娇兰住的地方就远了些。因为担心冯文煦的伤,冯莹然还走的还很快,有几次差点摔倒。
等到了冯文煦的院子门口,二人还正好遇上了郑姨娘和冯文茵。
“大小姐,您来了啊。”
郑姨娘也没有对冯莹然行礼,只是站在原地拿着帕子在抹泪。
冯文茵没有说话,手里捏着干巴巴的帕子往脸上抹,假装很伤心的样子。
“姨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往日里,冯莹然见到郑姨娘做戏,也会陪着演一会儿,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心情陪郑姨娘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姐,我母亲好心好意的来关心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娘她平日里对你不薄,你为何总要针对我娘啊。”
冯文茵护在郑姨娘身前,像是冯莹然欺负了郑姨娘一样。
“冯文茵,你母亲不是她,本县主劝你好好想一想再说话。”
冯莹然想要同冯文茵争辩,却被徐娇兰拦在了后面。
想要趁着表姐心情不好,母女两个人一起欺负表姐,想都不要想,当初收拾老太太的时候,她就应该把这母女二人一起收拾了。
“徐娇兰你是傻吗?我母亲不是郑姨娘,难不成是夫人吗?”
冯文茵说话的时候没有仔细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姨母是冯府的主母,自然就是你母亲,郑姨娘只是位姨娘,你喊她为母亲就是坏了规矩。本县主听说皇后娘娘赐下的嬷嬷还在府里,老太太的规矩学的差不多了,本县主不介意到皇后娘娘求个恩典,让嬷嬷也教一教你规矩。”
徐娇兰其实是想要亲自来教导冯文茵的,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的陪冯文茵玩了。
“徐娇兰,你太过分了。”
想起老太太房里的嬷嬷,冯文茵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嬷嬷动不动就要拿皇后娘娘的旨意来压人,成天板着一张脸。
“文茵,你闭嘴,徐姑娘说的对,你母亲是夫人,我只是位姨娘,当不得你母亲的。”
郑姨娘呵斥了冯文茵,可手里却死死攥紧了帕子,尖尖的指甲嵌入肉里,想要掐下一块肉来。
“姨娘有功夫在这里哭,还不如好好的回去教一教文茵规矩。若是姨娘不懂规矩,等本县主有空了,也可以亲自教文茵,毕竟皇后娘娘可是称赞过本县主知书达理的。”
徐娇兰说完话也就不废话,她今天懒得看郑姨娘哭,毕竟她这样心善的人舍不得看人哭的,再看下她会觉得自己不善良了,就拉着冯莹然进了院子。
“小姐,你终于来了。”
丫鬟看到冯莹然和徐娇兰来了,赶紧把人迎到了屋里。
蒋雨柔在里屋中守在冯文煦的床边,一脸的愁容,脸颊之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泪珠。
“母亲,弟弟他怎么样了。”
冯莹然几步踉跄的跑到屋中,跪在了床边去看弟弟的腿。
“姐姐,我没事的。”躺在床上的冯文煦,仰起头,强作出微笑,用手死死的拽着被子。
瞧见弟弟的手死死的抓着被子,冯莹然立马就把被子直接掀了起来。
被子之下是布满红痕,一片又一片的青紫色,还挂着不少处已经流血的伤痕,上面涂着白色的药膏。
冯莹然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的腿好像废了一样彻底的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的帕子上已经沾了血。
“他们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扶小姐起来。”
蒋雨柔刚刚哭得有些累了,自己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丫鬟们把冯莹然扶起来,搀扶着她坐到凳子上。
“姨母,这瓶药是朝阳长公主给我的,应当是比外面一般的药要好很多的。”
徐娇兰把药递给了姨母身边的丫鬟,然后才继续说道:“表弟,你下次可不要再这样莽撞了。”
虽然冯安澜不是个好父亲,可也是很好面子,他今天能把冯文煦打成这样,肯定是冯文煦口不择言,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顾忌。
她的傻表弟,以后她要管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