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老拾家的工地上。
夜晚寂静无声。
有些微凉。
整个工地之上就只照明着一盏昏黄的吊灯。
拾爱生更是临近傍晚的时候一来到工地上就将今天特意给人拾宝武带的萝卜炖肉早早就给送了过去。
自然,彼时也老早的就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站岗了。
且也因为都是本家人,再加上,晚上看守工地虽说是站岗,可,其实就是一直坐在那里。
直到天明。
其实除了熬夜有些费神以外,这份活计儿也是工地上最轻松的一份。
拾爱生本来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工地上,可是,也是因为晚上太安静了,再加上他这都有两天是准时入睡的缘故。
自然,生物钟一时半会儿也是需要时间来调整的。
所以,原本是还算精神的拾爱生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那眼皮就有些开始撑不住了,一直在打架。
再加上晚上起风。
又困。
着实是有些凉飕飕的。
于是,拾爱生就把椅子搬到了里面去坐。
里屋暖和啊,又安静,自然,拾爱生那是在里屋给坐着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眼皮就给彻底合上了。
是的,他睡着了。
而,原本安静的四周一直也都挺平静的。
直到。
“吱悠——吱悠——”
寂静的夜。
正挂在拾爱生头顶上的电风扇却是就被外头的风给吹得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就发出些声响来。
吵得拾爱生下意识就给蹙了蹙眉头,继而就是打了个哈欠,有些无奈的睁开了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打算起身脸,醒醒神。
是的,他虽然是很困,但也不能直接就这么给睡着了。
还得打起精神来守夜。
万一工地里的木材给偷了,他怎么对得起人拾宝武对他的信任。
怎么对得起这份工钱。
所以,他当即就给从椅子上给站起了身来。
狠狠的搓了一把脸。
工地上并没有厕所。
一来是因为距离工地不远处的地方就有一个公共厕所在,二来就是都是些大老爷们,真心也是没那必要去特意给挖个厕所的且如果要是夜半三更的起夜就直接尿夜壶里就可以了。
省事儿。
所以,整个工地上的厕所就是一大夜壶。
不过,这个夜壶一般也是用于晚上工人们起夜时才用的且就放在那边的钢精库里头。
拾爱生起身。
刚走了两步就打算扭头回去拿个手电筒,但,瞅着今天晚上的月亮还算挺亮的,几乎也可以照清地上的路就没有回去拿。
而是直接往前走。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放钢精库的那边传来了点动静,下意识就开了一嗓子道:“哪个在里头?”
没有人回应。
拾爱生也没有多在意,毕竟都是些大老爷们,一起洗过澡的都有,更合论还是一起小解。
他一边继续给喊了一声,一边就将脑袋往那钢精库的木门里头给探了过去,“哪个在里——”
“啪嗒——”
然,话还没说完,拾爱生直接就被一个消瘦身形的黑影给一棍子打晕在地。
面部朝下。
那人用脚踢了踢拾爱生。
见拾爱生没啥反应,这才将他整个人给翻了过来。
然,在看到拾爱生的脸时那人却是下意识的就给蹙了蹙眉头,黑暗的角落里,那道黑影足足盯着人拾爱生看了有一分钟有余。
这才给扭头出了钢筋库。
可是,不知道那黑影是又给想到了什么,竟是在走出距离人拾爱生没有十步距离的时候又给走了回来。
并且,还将人拾爱生给搬到了钢筋库里头来。
他在四周环视了一圈,最终,目标定格在了一堆钢筋旁边放着的一个极为锋利的木工锯片之上。
那锯片透过玻璃窗在夜色之下闪着森冷的寒光,黑影又看了地上的拾爱生一眼,眸中却早已是看待死人一般的阴冷。
两个小时后。
正是凌晨四点半左右的时间。
在工地上做事的老张正有些被尿意憋醒,便就匆匆忙忙的给爬起来小解,一边提着手电筒,一边就开始在拉着裤子的拉链。
然,当他推开钢筋库门的时候却是直接就给吓得两股颤颤。
“来,来人哪——”
只见,原本只是堆放钢筋的仓库里竟是一片刺目的黑红,推开门的刹那更是有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透过手中手电筒的照射。
老张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就那么僵硬的趴在了一堆钢筋之上,而且,那个人,那个人,还没有头。
老张浑身僵硬。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脊梁骨,他的喉咙似乎是也被什么给扼制住了一般竟是一下子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咕噜——咕噜——”
原本静悄悄的屋子里竟是突然就发出了极为诡异的咕噜咕噜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随着这咕噜噜的声响。
老张的眼珠子下意识就往那发生源看去——
这才发现,原本应该是滚落在那堆钢筋处旁边的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咕噜噜的朝着他的脚边滚滚而来。
那人双目紧闭。
可是,那颗头,那颗血淋淋的头,那是,那是拾爱生的头!
老张浑身血液凝固,身体更是在本能的打着摆子,尤其是,他似乎还听到了人拾爱生在喊他。
“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