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眼神一暗,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人,眼神闪过一丝心痛!
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了一个女人而颓废至此的心境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但,毫无疑问的,现在的她非常的担心面前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算回到随缘医馆也无时无刻都担心他的安危!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看望,想要让他活下去……
如若,以她之前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救一个根本不想活的人,他的生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那个人是屠苏御,她便没了这种心思,无论是何种方法,无论是用多少药材,就算他不吃任何的饭菜她都能吊着他的命,她不想他死,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她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叫夏南柯的女子,就算她死了,他的心里仍旧只有她,想到此,鬼医突然无所谓的自嘲道:那又怎样,也不妨碍她救他不是吗?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鬼医俯身看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神,语气微沉。
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鬼医不由眉头一皱,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见着那张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的脸,她又觉得什么都说不下去了,最终也只能如往常一样,深深一叹,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她,抬头看着天空,只剩下万千复杂情绪,她不是夏南柯,她帮不了他,他也不需要她的帮助,她甚至觉得当她在喂他吃富有营养的药丸之时,他都在抗拒着她的靠近!
何必多此一举?鬼医陷入深深的自嘲之中,每来一次,便痛苦一分,何必要来?
她扪心自问,突然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是因为爱啊,她终于还是爱上那个男人了,无论如何挣扎、如何不愿,她都爱上了,而令人绝望的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鬼医背着大大的药箱行走在宽敞的又有些冷清的街道之上,她突然感觉整个帝都都透着一股深沉之意,真是令人不舒服。
又过了几日,夏南柯虽然仍旧没有找到出路,但值得庆贺的是,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正在编制着草藤网的她,抬头看着初升的太阳,不由有些暗想:夏南柯,你的这种适应能力还真是顽强啊!
“碰……”的一声响,令夏南柯眉头微皱的看向屋内,只见余恨不发一语的把搬进屋内的木材又重新拿出来晒干。
“这种木材对你来说太重了,你放着,我呆会自己来做,你过来帮我把这个草藤网编起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今晚可以吃烤鱼!”屋内的余恨听着夏南柯絮絮叨叨的声音,也不反驳,倒是很听话的来到她的身边,那起那些还没有编制的草藤学着夏南柯的样子开始做着。
夏南柯见着余恨手中已经编了一点的草藤,见上面的绳结并没有扣紧,便推了推他的手道,“不对,这个草绳结的关键在于最后这一步一定在捏紧两个草绳的结合部位,不然这个草绳结就无法系紧,就算抓到鱼可能也会跑掉的!”
随后,夏南柯在余恨眼神的注视之下,耐心的讲解每一个步骤,余恨也是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夏南柯的讲解,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和谐起来,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余恨对于夏南柯的态度要平和了许多,大多数的时候都能够自然、随意的相处,在这里共同努力的对待每一日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连日来对每个方向每条路的试探都以失败告终之后,夏南柯渐渐丧失了信心,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就是走不出去!
而且……
夏南柯眼神转至专注打结的余恨身上,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疑虑,如果她现在是孤家寡人,没有人出来找她可能还说得过去,但面前的这个余恨是九公主唯一的儿子又是她用来要挟屠苏御的筹码,难道她就没有发动势力过来找他吗?
夏南柯随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湖,眉头微皱,她跳湖之前已经弄清楚了湖水的流向,而且就算她在水中漂流得久了点,但也没到达找不到任何踪迹的地步吧!
想到此,夏南柯又有些自嘲:难道她与余恨是漂到太平洋里去了吗?
如果有心的人一路沿着她跳下去的河边寻找一定会找到她们的好不好?
“哎呀……”突然一声吃痛的惊呼打断了夏南柯的思考,她随即回神,便看到余恨的手指被锋利的叶子给割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夏南柯却是目露心疼的把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消毒,见被割破的部位已经不在流血才放心!
余恨被夏南柯自然而然的动作给震了几秒,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他也没有抗拒面前女人的碰触,手指间传过来的温热一直蔓延到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眼睛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眶之中打转,随后,身体快速的背对着夏南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夏南柯看着手中突然被抽出的手指,又看着突然又变得别扭的小孩,心里微微一叹,不过就是简单的关心而已,为什么这么抗拒又不知所措呢?
可是,他身体突然的抖动以及时不时的抬头是怎么回事!
难道……夏南柯想到一种可能性,不由瞪大了眼睛转到了他的面前,“你……你是在哭……吗?”
“没有……我才没有哭……”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夏南柯给惊到,余恨冲她大吼……
见面前的小男孩心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