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个时辰过去了,城里除了城楼上越来越多的南蛮军,并无任何回应,屠苏烬不禁眉头一皱,“朗言,派个人过来喊话!”
随即,一个身材瘦高五官平淡的士兵被叫到了屠苏烬的面前。
“你告诉他们,投降者不杀!”
喊话的人心领神会,在两军的注视之下,立马气定神闲的走到护城河最边上并冲着南蛮城城门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西蜀大军乃仁义之师,如果你们现在投降可以免除一死!”
“碰……噗呲!”城楼上突射一支冷箭,喊话的人直接被射穿了喉咙笔直的倒入护城河里。
“西蜀奸贼,侵我土地,与我南蛮不共戴天,我南蛮民众绝对不降!”巴布侯博身穿银色的铠甲,站立在南蛮城楼最高处,愤怒的注视着屠苏烬吼叫道。
屠苏烬见此情况,冷冷的注视着巴布侯博,对于敌人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随即吩咐道,“来人,把那两个南蛮俘虏给我带上来!”
接着,巴布侯博便看到被粗壮的绳索紧紧绑住的自己的女儿勒拖曼丽以及叶赫敏。
“如果你们不投降我就先杀了他们两个!”屠苏烬语气冷淡的看着巴布侯博威胁道。
巴布侯博见此,顿时暴跳如雷,“卑鄙无耻的小人,做这种威胁之事,真是枉为战神!”
他站在城墙之上,眼见着自己女儿被擒而束手无策,不由愤怒的瞪着屠苏烬。
巴布侯博虽然知道对方会用勒拖曼丽以及叶赫敏相威胁,但仍旧感到气愤难平。
“呜……呜……呜……”被从阴冷潮湿的牢房之中架出来的勒拖曼以及叶赫敏知道屠苏烬在用他们威胁南蛮,不禁激动得大叫,但奈何手脚被人绑住,嘴巴塞满了布条,不但无法动弹更无法言语,只能咿咿呀呀激动得拼命挣扎着。
“碰……”
“碰……”副将蒋冬见两人不安分,立马喘了几下,恶狠狠的道,“都给我老实点!”
对于南蛮族这边的情况,以及屠苏烬可能使用的手段就算巴布赫没有在现场,也能感觉到局势的危急。
此时的巴布赫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军营里拒绝接见任何人,除了从南蛮方向飞过来的信鸽能令他稍微移动身体外,其他的时间皆是安静的坐着,不发一言,不做一声,全然没了往日轰轰烈烈的性子。
“今日又没有吃饭吗?”夏南柯看到巴布马丹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便皱着眉头问道。
“族长已经三日没有进食了,自从知道叶赫被灭,夫人被抓之后,他便把自己关进屋里,没有出来过。”巴布马丹微垂着头,以掩饰自己的担心。
“把它给我,你去休息吧!”夏南柯随手接过巴布马丹手上的饭菜,径直走了进去。
进得营帐的夏南柯,眼见着巴布赫微垂着头斜斜的靠着墙坐着,头发有些散乱的贴服于额角之处,让人感觉到一丝挫败的气息,感觉到有人进来,他也未曾抬头,直言道,“屠苏烬已经集结军队于南蛮城下了,估计不久就会进攻!”
“巴布赫,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夏南柯把食物放在他的面前道,“吃点吧……”
巴布赫眼神闪过一丝痛楚,语气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颤音道,“我无法保护我的夫人,更无法拯救南蛮,也许我真的做错了,不该带军队进攻皖城。”
夏南柯蹲下身来,拍了拍他宽阔却又无力的肩膀,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声的给予安慰。
“如果不进攻皖城,今年冬天又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南蛮百姓!”
“我看着那些在我的土地上生活的人,一个个没精打采,瘦骨嶙峋,眼神之中的期盼以及渴望,令我无法安睡。”
“我知道我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与其饿死,不如放手一搏不是么?”
“可我还是因为能力不足把他们提前推向了深渊!”
“我,是南蛮的罪人!”巴布赫把自己深深的埋进膝盖之中,巨大的身影忽得蜷缩成一团,夏南柯看到了他的自责,看到了他的无能为力。
“巴布赫,这不是你的错!”夏南柯看着这样自责又脆弱的巴布赫,心中不忍,便出言安慰道,“你是南蛮族的族长巴布赫,所有的南蛮都相信你,尊敬你,以你为榜样,从你为了南蛮的百姓甘愿冒生命危险之时,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勇敢有自己信仰的伟大的人。”
“你对得起南蛮所有的人!”夏南柯语气坚定的看着这个略显脆弱的男人,“你做了身为南蛮族长应该做的一切,无论将来南蛮如何,你都无愧于自己的内心。”
“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过了很久,夏南柯突然听到巴布赫从鼻音处传来几声闷闷的笑声,那种笑带着心酸以及悲凉,还有对现实世界的无能为力。
“如果,南蛮成为历史,我巴布赫有何脸面面对南蛮历届族长以及所有的南蛮百姓。”
今天,是距离屠苏烬回朝的第三日夜,
也是围困南蛮城的第一夜,以屠苏烬的计划,是打算今晚命令所有的将士休息,明日清晨便开始攻城,但军师朗言却不太赞同。
简单的营帐之内升起了火盆,屠苏烬与朗言面对火盆而坐,熊熊燃烧的火把两人的脸印得通红,但呼吸之间的热气却清晰可见。
“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拖得越久越对我们不利!”屠苏烬面对朗言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