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彦端满脸不信,病人直接给他举例子:“我们村前几天有一个小娃娃发烧了,家里人求神拜佛把能想到的招数全都用了一遍,可小娃儿的病情还是无起色,后来不是来您这里拿了两服药么?喝了也没什么用。”
“他们家穷,拿不出钱了,就想着小娃儿都烧成这样了,估计也没救了,也没想着要救他了,进城来,想给孩子买点好东西吃,让他好上路,到了城里,听说墨家医馆医药费便宜,他们想着那就去试试看,谁知道这一试,小娃儿烧退了,一点毛病都没落下。”
病人说起这件事对墨大夫的医术那是更加信服了。
张彦端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娃儿他还是有印象的,好像是前几天刚刚来了他药铺,那时候不过是发些低烧,他斟酌再三,这才给他开了药方。
他不擅长儿科,或者说整个京城的大夫,除了太医院的大夫有分的这么仔细之外,其余大夫那都是半吊子,对任何的病症不过都是一知半解。
若真的有那种医术超群的大夫,肯定一早就被太医院的院首给挖走了。
张彦端不善儿科,自然是随便给开了一副药,至于能不能治病,他心里也没底数,不过总不会喝死人就是了。
连他都没有办法,对面的美娇娥,居然能挽救这条小生命,张彦端不相信。
病人也没多跟张彦端说什么,反正这药钱也便宜,不管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
等人离开之后,张彦端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墨家医馆开业才五天,在京城里就小有名气了,顾南乔医术好,基本上来她这里看过病的病人,个个都开口夸赞,就算有那么三两个不好伺候的病人,也说不出墨家医馆不好的地方,所以墨家医馆在民间火了,越来越多的人不辞辛苦来城里看病。
当然了,更多的是妇人来这里看病,墨大夫是女子,男子过来看病会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女子过来看病,那就放心多了,特别是有一些难言之隐的妇人,对于京城里有了一个女大夫,那是感恩戴德了。
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顾南乔每天忙着去医馆给人看病,晚上回到王府之后,又忙着整理病例,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四。
正月十四这一天顾南乔刚刚起床,还没来的洗漱,姚冰便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小脸上一片惨白,她着急道:“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顾南乔拿着梳子正在梳头,闻言,心里也没太在意。
可姚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吓得顾南乔手里的梳子都拿不稳,直接掰成了两半。
“姑娘,少主他....他失踪了。”姚冰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淌,一想到少主失踪这件事,姚冰整颗心都紧紧的绷着,说话时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
顾南乔呆住了,她的手不自觉的捏着梳子,梳子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气,直接掰成了两半。
“你说什么?墨哥哥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顾南乔声音颤抖,嘴巴张张合合,差点失了声。
姚冰哭着道:“我是今儿早上刚刚得到的消息,根据于一舟传过来的密信,少主应当是三天前就失踪了。”
“信呢?”顾南乔着急问道。
姚冰把密信递上,顾南乔手忙脚乱的接过,因为心慌,顾南乔的手抖动得厉害,连手上的这一张薄薄的纸张,她都差点接不住。
颤抖着手把纸张打开,看着密信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顾南乔急切地看了起来。
于一舟知道的事情不算多,他只知道墨玉珩的身份被揭穿了,大齐的皇帝派了最精锐的暗卫来追杀墨玉珩,墨玉珩武功高一路上都险险避开了,后来快到了楚国地界,大齐的皇帝也知道一旦墨玉珩到了楚国,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在最后关头,临近楚国和大齐交界的地方,大齐的皇帝下了狠手,派出了上百名的杀手,在墨玉珩他们要经过的地方设了一个阵法,困住了墨玉珩一行人。
还对他们投毒,好在墨玉珩手里有顾南乔为他们配制的解毒丸,虽然是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外面这么多人,他们就是把阵法给破解了,最后能不能平安离开这里也是一个未知数。
墨玉珩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对自己的身边人更是如此,于一舟他们从小就跟着墨玉珩一起长大,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们可以为墨玉珩付出一切,包括性命。
墨玉珩也同样如此,所以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墨玉珩提出要兵分两路,一开始于一舟就觉得不妥,不太同意墨玉珩的这个提议,只是墨玉珩坚持,于一舟他们反抗也反抗不过,所以最后答应了下来。
于一舟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墨玉珩是打算以自己为靶子,把那些杀手的视线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给于一舟他们争取到了一线生还的机会,而他自己会如何,他完全就没有时间考虑。
等到于一舟他们发现不妥时,想要再回去支援的时候,前面的战斗已经结束,那些杀手们开始追踪于一舟几人的踪迹,于一舟他们也只好先行离开,等到那些杀手都离去以后,再回去寻找。
可惜等他们回去时才发现到处都是一片乱糟糟的,压根就找不到墨玉珩留下的暗号,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在边界处找了三天,才在一个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正是墨玉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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