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独孤子墨在京都的清闲,水匪的寨子,独孤夜凰总是要扫荡一净的,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里暗藏的水匪比起独孤夜凰起初猜的五六千人还要多,近乎有七千人上下,直到渊江水军和离此地不远处的城卫军形成包围之势,才算得上是告破,江湖人士跟水匪岸上盗匪四处奔逃,“各行各业”比起勾栏里的常客还要杂,水匪、陆上土匪山贼、江湖门派、行脚商人、江湖游医、无良僧人和那骗的江湖方士,算命的应有尽有,也难得周朝的血衣使能够找来这么一群人。
“阁主,那一名血衣使尸体上的冰化了。”
独孤夜凰站在这座寨子最高的地方,看着下方军卒不停的收割着人头,轻声道:“可有什么收获?”
唐柔道:“只有一把钥匙。”
独孤夜凰轻声笑,道:“看来这位血衣使还是信不过我们的张老首辅呢。”
“从影子里面调出几一队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这把钥匙能够打开的东西。”
“诺。”唐柔轻身退下了,独自留下独孤夜凰站在屋顶,看着整座山寨突兀的起了一片的大火。
“愚蠢。”
周朝的速度确实快,几次的漕粮大部分都已经从海上运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一些分给那些江湖杂鱼的,才不及所有的三分之一。
散兵游勇,个人英雄都来不得军队战阵来的有效,分杀殆尽后渊江水军将领虞子袍跟附近驻军将领曹阳都整队站在大火前,面向着独孤夜凰。
这些个老兵还好,一些新兵蛋子,个个提着几个人头,一部分的带着一些悲伤,不过更多的是喜悦,军队讲的是军功,他们这些分散各地的驻军,军功本就没有边军来的爽快。
“殿下,所有的漕粮都已经被运了出去,至于那些江湖人士也多数伏法。”虞子袍的声音要沙哑很多,即使声音没有曹阳大,可却更让人听的清晰。
独孤夜凰只是轻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座山寨平不平没有那么重要,他得继续等着,等唐柔带来消息,另外他对这些个士兵把山寨烧了,极为恼火,如果把东西给烧了,他们两个或许不会为之陪葬,可也没有那么容易能够逃过去。
早在血衣卫劫人开始,事情的走向就早不在独孤夜凰的掌控中了,他只猜到水匪会大着胆子来劫持自己,虽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可他也算的上是整个大夏皇朝比较大的人质,保保他们的命还是可以的,可谁又会知道最后却跳出了个大周的血衣卫,比起预想的好上了不少,都可以算的上是一锤定音的买卖了。
就那伙同水匪劫漕粮,并不足以扳倒这棵江南道最大的大树,张府有很多的办法可以推掉这一盆子的脏水,比如把所有的事情甩到其中一个张家人的身上,这样张府或许会削掉这么多年来赚到的所有爵位,可终究是罪不及全族,不管如何江南道总是得闹上一场。
血衣卫的事情是个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独孤夜凰把左手背在身后,微微的捏紧了拳头。
独孤夜凰没了动作,也没有说话,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本来还有欣喜的军士也开始有一些纳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火烧木头的声音一直噼里啪啦的响着,最近也没下什么雨,火势比起预期的还要大上一些,一些房子如果少了一些砖瓦多了些子的木头,早就已经只剩下一堆废墟,这个时候所有的军士才发现有一个个的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不停的穿梭在废墟当中,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虞子袍跟曹阳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对视一眼只能看到各自头上冒出的汗水,不是那种因为现在太热才流的汗,而是冷汗,顿时哪怕是站在火边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虞子袍站了出来,颤颤巍巍道:“殿下。”
独孤夜凰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盯着影子们,道:“你们两个各自掌嘴一十,然后给我去找东西,如果没有找到,那你们这三四品的将军也不要当了,都给本世子回家养老去。”
起初的火起的很广,独孤夜凰夜凰也无法马上能够制止所有人,至于救火?一无水桶二无灭火砂,从何说起。
十个巴掌,很快就打完了,虞子袍跟曹阳也不敢不用力,十个下去面部皆是通红,所幸唐柔赶了过来,自然是物品无碍。
“阁主。”唐柔作势要拜。
“回去再说。”
独孤夜凰回过头轻声道:“至于你们这次军功减半。”
“谢殿下。”
漕运船上的废铁终究是没有让独孤夜凰送出去,之后还是安安全全的又重新带了回来,停在了南宛城的渡口,各军回营,自然会有军队里的书记官记下这件事,然后上报给军部,不过这功劳得是要减半的。
南溪王府
独孤夜凰提起酒壶给独孤青峰倒了一杯酒,道:“王叔,听说信迁被封王了。”
“这件事京中怎么说也要给你一些补偿。”独孤青峰淡淡的饮了一口酒,道:“至于张府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处理?”
“等到皇商投标吧,张府的东西,怎么样也得咬上一口来,不然我怎么看也是白走了一趟,张府一倒,那就不知道会多少人会盯着这里了,既然是我让他们有这么一口饭吃,那么最好的肉,总得我先吃一口。”
“张府的败家子有能力收拢张府的势力?”
“王叔。”独孤夜凰道:“又何必在乎张伟杰有没有能力,有能力也好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