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这条道,虽然有大江,可毕竟不是大海大洋,即便是江中湖中的小岛屿也多是江水冲过来的流沙构成,称不上是块沃土,能够生长的植物只有那些个耐苦耐劳灌木树丛,可也不是有多高,才及大半个人身。
独孤夜凰一路上都没有半点转醒的气色,让这一支血衣卫里面的血衣使都有些奇怪,三番打探之下,才发现这位夏朝世子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苦了独孤夜凰受了恼羞成怒的血衣使的一记重拳,本来已经醒了还要受这个罪。
等几许时间,还在江上幽幽荡荡的终于是停了下来,驶进了两边都是灌木的两小岛之中,如果嗅觉够灵敏的话,还能在这里闻到一些火油的味道,以及木头被烧焦的气味,也难怪两边的灌木生的如此高大了,比起其他的地方要高上一尺有余。
“口令。”
“影子老虎狮子。”
也不知道是谁定的口令,滑稽的可笑,可里面躲藏的守门人都一个个的冒了出来,负责帮外出的这些谍子水匪组成的奇怪队伍收拾船只,尽数掩盖在灌木丛中,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就是近在咫尺也看不出其怪异的地方。
“血衣使大人,前些日子劫到的漕粮已经经渤海运送到本朝凌阳水军的手上了。”
独孤夜凰此时被一个血衣卫背着的,听的自然是清楚,可那句经由渤海,让他有一些的奇怪,如果要从渤海的码头运输货物的话,且不说如此数量要经过当地管渡口事宜的主簿查实情况,单是算行进方向,居然没有水军发现?这已经不是玩忽职守能够说的清的了,一次还说的过去,但是漕运被劫已经不是一次了,如此数量,起码要三四次才能够运的干净。
血衣使没有察觉到独孤夜凰的半点异样,就算是背着独孤夜凰的血衣卫也没有一点的异样。
随着这里开始走,应该就能直达内部了吧,独孤夜凰暗想,路上他是在路上抛了一些只有影阁才知道的指路标记,可他们距离这帮人有多少距离,独孤夜凰心里也没有数,只能顺其自然的让他们带着往里面走,可如果真的要是进去了,就如同进了泥潭,不脱层皮,莫想着能简单的出来。
等又行了百米,所幸唐柔终是赶了过来,两方刚见面就是唐柔的一把匕首,直取血衣使的头颅,恍然间独孤夜凰用剑给背自己的那个人来了一个透心凉,一个后跃飘飘落到了几米外。
随着唐柔过来的影子总共有几十人左右,可此地却有近百人的水匪,以及十几人的血衣卫。
回老家窝点的人肯定不止这么点,好数歹数也有大几千的数,不过这么多人这么多船也不能全从这个地方进去,首先是一个通道无法容的了这么多人入内,其次外面的灌木丛也藏不下这么多的船,怎么说也要布上十几个的通道,围绕着这个从大山延伸而出的半岛,分布的整整齐齐,可即使数量众多,也当数这一条最为隐蔽,如果没有血衣卫领路,平常人丝毫进步来。
唐柔所带的影子是血衣卫们始料未及的,为首的血衣使即便是身手敏捷,也被唐柔的匕首从脸上剐下来一大片的皮肉。
一些个水匪本还想着上来搏命,可被轻而易举的杀了几个人以后,立刻做鸟兽散,也不管血衣使承偌过的,发展他们成为血衣楼外围成员的说法,当下能逃命才是正道,你永远理解那些个江湖人士想的是什么,可能前一段时间还跟你喝酒吃肉称兄道弟的人,能笑呵呵的给你背上来上一刀,还是不见血的那种,至于到手的利益,是一块上好的血石,还是一本武学秘籍,说不清。
一个血衣楼外围成员,也比不了自己的性命珍贵,说是说这么多人一定能够杀光唐柔带来的影子,可是其中拿命填的人有没有你的一份呢,谁也说不清。
血衣使也没有想着这些水匪能够帮什么忙,在原地停驻了一会儿,给自己止住血,眼神平静的看着独孤夜凰,这个时候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死战到底了,起先不杀独孤夜凰是为了后续的变化,现在则是不得不杀。
几乎是在一瞬间,还活着的血衣卫汇聚成一股黑色的箭矢,血衣使为那最前面的箭镞,往着围绕着独孤夜凰的影子开始冲阵,如同蚁球,外边的人死去,里面的人就会立刻补上,只不及一盏茶的时间,却突破了近两层的封锁,直指中心的独孤夜凰。
“再一剑,起于万里渊江。”
独孤夜凰没有丝毫的退让,却有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涌出,迫使周边的影子不得不听唐柔的命令往后纷纷后撤,只留其中的独孤夜凰,寒气乍起,顺着独孤夜凰眼前自成一道,铺设而去,延伸至血衣脚下,突现的冰凌刺穿了所有人的胸膛,最后是从独孤夜凰手中而出的冰霜,自血衣第一人到最后一人,胸腔空洞,却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切面平滑。
“可惜只有半剑。”独孤夜凰轻声道:“不过有半剑总比一剑未出的要好。”
唐柔示意剩下人去打扫战场,一人独自来到独孤夜凰的身边。
“阁主,林子初快到了。”
独孤夜凰甩了甩衣袖上的残留冰渣,笑道:“那么,可以顺势上山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一个天大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