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她忍。
等过了今天,她看一个死透的应寒年还怎么耀武扬威。
牧华康做为家宴的发起人,有些无奈地看向应寒年,才说好请万万要和和气气的,就……“来来,里边坐吧,里边有休息区,这次家宴是小妹委托林宜办的,林宜布置得很好。”牧华康作为中间的和事佬,拼命地把话题往旁的地方引,“羡泉,你不是喜欢打球么
往里走,有桌球。”
牧羡泉嗤之以鼻,根本不搭理这个什么事都不管的二伯父。
“牧阑会来?”
牧华弘有些意外地问道。“还不知道呢,不过她肯替我们二房操办家宴,相信心里还是有着我们的,我们就等等,说不定会来的。”牧华康说道,接着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们和小妹也有快三十
年没见过面了。”
“嗯,都不知道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提到这个妹妹,牧华弘也有些感慨。
……
时间为之尚早,牧华康提出干坐着也不是事,提议打麻将。
包房中,牧华康、牧华弘、应寒年坐到一张麻将桌上,剩下一个由牧夏汐补上。
父女对阵父子,算得上是公平。
林宜对看麻将没什么兴趣,想出去再逗逗白书雅家的小宝,却被应寒年拉到身边坐下来。
“就在这坐着。”
应寒年睨她一眼,态度强势。
林宜只好坐下来,看他修长的手指在润透的麻将上摸过,快速地摸牌出牌,应寒年没有相让的意思,于是一开始桌上就硝烟四起。
三个男人还好,牧夏汐打得并不精,几乎是满场送炮,筹码全飞到别人那里。
“你那事查得怎么样了?”牧华弘忽然似拉家常一般问道,一双眼扫过应寒年。
应寒年扔出一张麻将,薄唇抿着。
他没有说话,牧华康却问道,“什么事啊?”
牧华弘道,“他在查应咏希死的内幕,二哥,当年的事你记得清楚,你帮忙想想,什么人和应咏希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至人于死地不可。”
说着好像帮忙的话,声音却冷冷的,满不在乎。
林宜坐在应寒年的身旁,眉头蹙起来。
“咏希?”牧华康怔了下,眼中染起抹不开的落寞,“咏希变成这样,是大嫂和连蔓害的,也是我和大哥的不对,如果不是我们,咏希现在肯定还活跃在舞台上。”
“砰。”
应寒年将麻将用力地敲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的脸越发的冷,但没有阻止他们聊应咏希。
牧华弘看着面前砌起的长城,目色变了变,沉默几秒后闲谈一般道,“二哥,那当年我和应咏希的事你知道多少?”
提到应咏希,他不由得又想起梦中那只柔荑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
梦来来回回想了多遍,便不像梦,反而像是模糊的记忆。
顾若被汪甜甜推着进来,刚一进门就听到牧华弘的问话,眼里的嫉怒一闪而逝。
身边新人不止,还有空去惦念旧人。
看着多情,偏偏是个最冷血无情的男人。“你和咏希?”牧华康怔了下,然后感叹着摇头,“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你和咏希会有……会有那么深的关系,当初我和连蔓、咏希在一起聊天时,你经过点个头就走了,
从来不多停留,都看不到你们有什么特别。”
“是么?”
牧华弘沉声道。
不止他记不得,他身边的人也不记得他和应咏希有什么交集。
是他多想了么,可能手札又代表了什么?“是啊,父亲常当着我和大哥的面说,我们俩啊谁都及不上你。”牧华康说道,“当然及不上你了,你没有参与进我和大哥的争执中,咏希事发的时候,你病了一场,一好很
快就和顾若结了婚,还替父亲掌管了很多产业。”
牧华弘忽然回眸看向到了身边的顾若,“你呢,你听过我和你提起应咏希么?”
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没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若按住对他嘲讽的心思,只冷冷地道。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如此肯定。
林宜坐在那里,看看牧华弘,又看向顾若,她始终都觉得牧华弘可能是失忆了。
“砰砰。”
里边正打着麻将,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
林宜出声。
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进来,恭敬地朝里边的大人物们弯了弯腰,上前将水杯一杯一杯搁到每个桌角。
顾若坐在轮椅上,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紧张起来。
她不确定牧华弘会不会动手,所以她暗中已经安排了人做事,她通过顾家的一个旧仆去买通这里的服务员下药,药效毒辣,中后三个小时毒发,神仙都抢救不过来。
林宜把人安排得再好再忠诚,也抵不过人性在金钱面前的跪倒。
有三个小时的过程,她的人足够将服务员杀之灭口,什么都查不到她身上来。
顾若不去看服务员,只看着牧华弘手上的麻将,偶尔还提醒一下该出什么。
她的余光,一直盯着应寒年那边。
“胡。”
应寒年一推牌,糊了个大的,三家给筹码。
牧华康笑着递筹码,“寒年今天的手气着实不错啊。”
应寒年勾了勾唇,手上捏着三个筹码,低眸看向林宜,黑眸深邃,“今天结束了拿赢的钱给你买车,限量超跑,再改个你喜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