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牧阑的眼前明亮起来,有些激动地从桌前站起来,“我想起来了,我为什么会问这个,是有次我和咏希在看电视的时候,那是部浪漫的爱情电视剧,她一个人笑
得很开心,她说原来除了舞蹈,爱情也是很美好的东西。”
“爱情?”
应寒年的目光一凝。“是,她是这么说的,她那样子完全就是个坠入爱河的女孩子,有时候跳着舞、吃着饭都会笑起来,她自己还不察觉。”牧阑说道:投哥的意思有些明显了,常
常找她,我是害怕她做第三者才这么问的,没想到她会给我那么坚定的一个答案。”
“……”
“咏希这人纯粹,她向来不撒谎,所以我信她。”牧阑道,她恨自己的大哥,恨自己的二哥,把咏希逼到那个份上……
“她很可能在那一个时间段谈过恋爱,会不会是三爷?”
林宜这么猜测理所当然。“可三哥是和她接触最少的人,而且,那时事情爆发时,我本想拉上三哥帮我一起去求情,但他病了,我连见都没能见上一面。”牧阑说着又摇摇头,“我实在看不出他们之
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你说的又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否则,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个儿子。”
当年的牧家和应咏希之间,有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牧华弘其人只是里边的一个配角,笔墨太少,可留下的空白却太大了。
林宜看向应寒年,应寒年站在那里,面色不是很好看,“还有别的么?”“记不太清了,我会再想想,想到什么再通知你们。”牧阑道,转身走到书架前,拿起两本手札递给林宜,“这是咏希在我这边住时的小记手札,你们拿回去看看,但里边只
记录了一些跟舞蹈有关的,恐怕没什么帮助。”
林宜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应寒年见状,朝牧阑淡淡颌首,便转身往外走去。
林宜抱着牛皮封面的手札,抬眸看向牧阑温和慈爱的面庞,想了想还是问道,“安姨,当年应寒年的母亲被赶出牧家之后,您一直在找她?”
以安姨对应咏希的感情,不可能不找的。“是啊,找了好几年呢,总是收到假消息,那一次听说她出现在s城,我就立刻跑去找,没想到在路上出了车祸,还……”牧阑看着她欲言又止,连唇畔的笑容都透着几分事
过境迁的苦涩。
林宜一下子明白过来,“就是那次,您被我爸爸救了。”
就因为救命之恩,牧阑喜欢上她的爸爸,并为这段感情付出了差不多二十年。
“都是过去的事了,那时我还在求老爷子,可惜,他始终都不肯告诉我咏希的去向,我便从家中离开,并发誓这一生一世不会再踏入牧家。”牧阑原原本本地都告诉她。
“可以老爷子当年的手段,怎么会放您在外面做一个管家做那么多年?”
林宜问道。
听到这话,牧阑的目光黯了黯,然后道,“挺简单的,以死相逼就行了。”
“……”
林宜吸了口凉气,原来是这样。
所有她觉得迷茫的线都串上了。
她静静地看着牧阑,牧阑是整个牧家唯一站在应咏希立场的人,也为此付出太多。
林宜忍不住道,“安姨,您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这样对您的身体不好,这些陈年旧事就交给应寒年和我吧,您该放下了。”
听到这话,牧阑眼里的温度暖了很多,抬起手抚向她的脸,“我的小宜啊,永远是最贴心的。”
要说这么多年,她最不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照顾林宜长大。
“安姨……”
“让我试试,看我能不能放下。”
牧阑舍不得拒绝她,便笑着说道。
“嗯。”
林宜点点头,和她抱在一起。
……
夜已深,林宜冲了个澡走出来,身上穿着白色浴袍,腰间系着腰带,手上拿着毛巾擦头发,一张脸被热气蒸得有些泛红。
房间里不见应寒年。
书桌上放着两本打开的手札。
林宜走上前看了看,然后往外走去,有风穿过,她迎着风往前,在不大的弧形阳台上见到应寒年。
夜幕漆黑,星光闪烁。
周围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应寒年也是一身的浴袍,趿着一双拖鞋,一旁的阳台扶手上放着一瓶白兰地,酒已经下去不少。
林宜看着灯光下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应寒年端起酒杯一口抿尽。
看着他的背影,林宜返回去拿了一只酒杯,重新走回阳台上,从应寒年手中抢过酒瓶,替他和自己倒上一杯。
“……”
应寒年低眸看着她,眸子深邃。
“来,陪你喝一杯。”林宜露出淡淡的笑意,端起透明的厚壁酒杯看向他。
应寒年抬起手按住她的杯口,嗓音低沉而强势,“放下,这酒不适合你喝。”
“没事,陪你。”林宜拉开他的手,在他的酒杯上轻轻碰了碰,然后仰头直接饮下,入口又涩又辣,直烧喉咙,林宜喉了一下,眼泪都逼出来了,眨巴着一双眼看他,莫名地显出几分委屈
她知道他喝的度数应该不低,但也不用这么高吧。
见她这样,应寒年的眉头拧了拧,又勾起唇来,将她手中的空酒杯放回一旁,指腹抹去她唇边的酒渍,“说了不适合你喝。”
“太烈了。”林宜被辣地说不出话来,伸手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