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应寒年站在她的不远处,如恶魔再生,英俊的脸上毫无惧意,“我应寒年孑然一身,死了都没人理,你林大小姐家族兴旺,一大堆亲人捧着你哄着你,能和你同归
于尽,怎么算都是我占了便宜。”
“你——”
林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应寒年像疯子一样,狠辣决绝,已经不是她那些手段能应付下来的,她不懂,实在是不懂。
见她说不出话来,应寒年瞥一眼悬崖下方,“如何,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宜站在凛凛风中,只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恐惧、痛恨全部交织在一起,恨不得绞碎了她。
她知道,应寒年今天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她嘲弄地笑了,“应寒年,是不是今天你一定要逼我跳下去才甘心?”
“……”
应寒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好,我今天跳下去,也不用你再帮我任何忙,我只要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林宜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而后,也不看应寒年什么脸色,转过身面向黑压压的天空,张开双臂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应寒年站在原地,随着她这一跳,脸色都凝固了,眼中露出震惊。
真他妈跳了?
她不是最惜命的么。
突然有雨点砸到他的身上,应寒年抬头,就见乌沉沉的天空降下大雨,疯狂下落,袭卷山群。
“靠!”
应寒年咒骂一声,转身就走,见姜祈星错愕地望着林宜跳下的方向,低吼出声,“还看什么,下去接她!”
……
林宜跃下悬崖跳台,整个人往下降去,风在耳边狂肆,无数的雨落下来。
山石嶙峋、雨势磅礴。
整个庞大的世界里,她只不过是脆弱的一个小点,随着别人的绳子上上下下、起起伏伏,随时死去也不过一滩血迹。
那一瞬间,林宜感觉自己又死了一遍。
生命仿佛再一次到了极限边缘,心脏在狂风大雨中起起落落。
弹力突然将下坠的她拉起,在空中飘荡。
她睁开双眼,望着漫天大雨,有许许多多的画面在眼前飘过,林家的垮台、舒天逸的背叛、肖新露的狠毒、爸爸的去世、她中毒死在应寒年的床上……
一幕幕,全部重演。
够了。
真的够了!
她绝不会再死一遍,她要活着,要比任何人都好好地活着!
只要她活着,谁也挡不了她的路,神挡杀神,魔阻诛魔,应寒年也休想!
“啊——”
林宜放开怀歇斯底里地大叫出来,将憋了一世的怨恨痛苦全部在山谷间喊了出去,碎在茫茫雨中。
雨水迷住她的眼睛。
山谷间,大雨放肆,湖面上被溅得到处是涟渏,没有平息的迹象。
几个弹力来回,她跟着跃起降下,仿佛在死亡的边缘上试探了一遍又一遍。
绑在身上的绳子渐渐没了弹力,她倒挂着绳上,呐喊用光她的力气,此刻直挺挺的她像一具尸体般在雨中轻缓,找不回魂魄……
绳子被慢慢放下。
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人被放了下去,一只温热的大掌抹去她脸上的雨水。
林宜睁开一双充血的眼睛,入目是应寒年漆黑的双眸和紧蹙的眉宇。两人正在小船上,应寒年将她搂在怀中,一手拿起一旁的风衣展开盖到她身上,牢牢地抱紧她,不悦地斥道,“大小姐,我让你跳你就跳,你看看天气行不行,这种天能蹦
极吗?”
他又不是真让她跳,她就不会态度软化点,说几句软话?
林宜不想理他,闭上眼转过身去。
应寒年就是个变态。
见她这样,应寒年也察觉到自己过份了,更加搂紧她,低声道,“好了好了,不管有什么都翻篇了,我带你回去。”
湖面上的雨越来越大。
应寒年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以背替她挡雨。
……
应寒年将林宜带回半山别墅。
一路上,林宜都因为蹦极的后遗症而昏昏沉沉着,双目充血,脸色惨白,身体则冷得瑟瑟发抖,不管车内温度高,还是应寒年抱得更紧,她都抖得厉害。
一进别墅,应寒年刚将林宜抱进浴室,林宜就“砰”地关了门,将他关在门外。
应寒年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满脸水气,眼中掠过一抹尴尬。
大小姐这回气得不轻。
他转身,就见姜祈星站在一旁,见他看过来,姜祈星立刻转身,假装没看到他被拒之门外的画面。
应寒年抓了抓湿发,道,“你去煮碗姜汤。”
“是。”
姜祈星忙要往外撤,又被应寒年叫住。
“算了,你不懂选生姜的哪一部分入锅,我去。”他比姜祈星多懂一些医理。
说着,应寒年就往外走去,姜祈星见状皱起眉,“寒哥,你也淋雨了,你先冲个澡吧,会舒服一些。”
“无所谓了,我们这种人还在乎一点雨?大小姐身娇肉贵的,呆会冻个感冒又要冲我发狠。”
应寒年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嘲弄,大步离开。
姜祈星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拧成一个“川”字。
寒哥……放在林宜身上的注意力越来越多了。
他并不讨厌林宜,可这真不是个好兆头。
林宜在浴室里冲了个澡,换上一件应寒年的白色衬衫,衣角及臀,穿在她身上像件裙子似的,双腿笔直细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