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啊!!”
“别慌,都退出去!”
陆盼朝那边大吼,陆喜陆庆等人护着村里人往外跑,起初知晓对方是妖,保持人形倒也不至于太过害怕,陡然原形毕露,显出妖身,视觉的冲击,还是有的。
“让老太公待在屋里,看护好了!”
“李金花、陆老石也别出来!”
阴沉陈ト松沸腾嘶喊,交杂在密密麻麻涌出小院的脚间,花白母鸡被踢的找不到方向,一起被带出了院子。
“红怜、栖幽,先把她到外面去,这里人太多了。”
陆良生看了眼惊慌乱跑的村里百姓,好端端的一场喜宴被搅的狼藉,心里难能没有火,也庆幸道人将这事如实相告,不然真被这画皮妖一窝端了。
目光看向道人,还有猪刚鬣:“麻烦你们将那只蜘蛛精收拾了!”
说着,捏紧剑柄,带出一声土石‘咵’的碎裂轻响,挥袖洒开,剑尖直指院中柏树。
空气如水面荡漾一圈涟漪扩散开去,阴沉的天空骄阳破开云隙,院中混乱顷刻间消失无踪。
陆良生另只袖口一挥,哗啦啦一通乱响,密密麻麻的东西映着天光飞贴去树上,隐约还有‘嘿咻’的声音,齐刷刷竖了起来,沿着树躯滚动。
树枝轻晃,画红宜看到上百枚铜钱,知道这是书生会的一种邪术,威力随施法之人修为而增大,稍一接触,如跗骨之蛆,直往体内钻,痛不欲生。
不过,她哪能看不出来,这是陆良生在逼她离开陆家村,而且不走都还不行。
“夫君真是个狠心的人呐。”
沿树翻滚而上的铜钱快要触及她鞋底的一瞬,画红宜飘然飞离,长袖翻舞,舍身往前方幻境边缘一撞,下一秒,身形隐没消失。
陆良生挥手收回院中幻术,身形也在原地显现,回头朝陆小纤叮嘱一声:“照顾爹娘!”握住的月胧剑一扬,抓着剑柄的刹那,就在院中诸人眼中,划出一道残影飞去天空。
往日陆良生很少当着家人的面施展法术,就算要用到,也是悄悄驭出。
眼下,堂屋里的李金花、陆老石、陆小纤、陆太公呆呆的站在原地,嘴都难以合拢,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陆良生施展法术,回过神来,人都不见了。
李金花使劲抓住身旁的丈夫,“老石,原来咱家儿子会飞啊.....”
话语间,院中的红怜、栖幽一红一黑相继驭着法术跟在陆良生后面,飞离了篱笆小院。
天光阴沉,此时院子里多数村人已经跑了出去,攀爬院墙上的蜘蛛精歇斯底里的嘶喊,被孙迎仙那一下,打的不轻,胸口上到底现在还有黑烟升起,发出嗤嗤声响。
“跟本道讲什么离间,我在这里听的书都比你们多!”
道人看了眼消失的一红一黑两道身影,骂骂咧咧的回过头,看出这蜘蛛精伤势颇重,手中降妖镜倾斜,渐露云隙的阳光照在上面,泛起一道莹黄的光柱,攀爬墙壁的朱二娘眼里露出一抹惊慌,六足一屈,从墙壁横跳出了院子,落到外面道路上。
“老孙,把她交给俺老猪!”
猪刚鬣发足狂奔,地面泥尘都在跳动震响,越过道人,猛地一扑,将刚刚六足立起的蜘蛛精扑倒撞了出去,两条粗壮手臂撑着对方肩膀抵在附近房舍墙壁,裂开一圈碎纹,泥屑四溅乱飞。
“二娘二娘,喜不喜欢俺这幅模样!”
化作黑汉的猪妖不理会抵在下巴的两条长足,嘴噘的老长使劲亲吻过去,一时激动,黑毛如钢针立了起来,噘起的嘴也渐渐变回猪口獠牙,口水牵着丝线漫过口角滴了下来。
“呜哇哇哇.....”
蜘蛛精撕心裂肺惨叫,六足死死蹬在猪妖肚皮上,转身攀爬上墙跑上屋顶,吐出一条晶莹的丝线挂去另一间房顶,跃去了远方。
“别跑啊!俺也是妖,凑成一对好不好?!”
猪刚鬣一拍猪嘴按了回去,奔在下面边跑边喊,下一刻,驭出法术,胖大的身形驾起一阵黑风飞去半空。
道人一跺脚,骂了句:“这痴货!”拿着降妖镜跟在后面,使出轻身的功夫跃上房顶飞纵起来。
“哈哈,那些妖也不过如此,大的对付不了,咱们对付小的!”
陆庆、陆喜七人看着离开的道人、黑汉时,陆盼找了一把柴刀跑到院子里,大手一挥,显出豪迈。
“叫上村里胆子大,有力气的!一起来帮忙——”
八人顿时扯开嗓子沿途大声呼喊起来,原本仓惶逃开的村中青壮见是陆盼等人带头,镇定下来,纷纷跑回家里寻了扁担、柴刀、锄头,能拿上都拿上冲出跟着叫喊冲出家门。
“打妖怪啊!”
“我看到它了!在那边!”“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一阵风一样,跳到春喜家房顶去了。”
“追啊!”
一时间叫喊声此起彼伏响起村里各个方向,朱二娘不敢停下,身后驾着黑风追来的猪妖还在后面,四周全是恼人心烦的叫喊,加上伤势,只得到处跑,想要先拉开距离。
“我看到妖怪了,它在我家屋顶上!”
一间茅草屋顶下,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指着房顶一团黑影,学着大人脆生生的喊出声,随即就被冲出家门的母亲捂住嘴巴抱回屋里,呯的一声将房门关上,片刻,传出搬动桌椅的声音,像是堆去门后。
“二娘,别跑啊,俺老猪快没力气了!”
屋顶上,裂开大嘴的蜘蛛精回头看了一眼快要追上来的黑风,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