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曦脸色错愕。
他没有想到,帝江祖巫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变幻先天灵宝的形象,绑在额头,直接将迷你后土给覆盖掉。
风曦表情古怪了一瞬。
他在想……这会不会是帝江祖巫的小心眼报复,对那后土纹身俯视他形象的反击?
当然想归想,风曦在祖巫那看似淡漠实则有神的目光注视下,从善如流的行动起来。
九幽图上仙光一闪,这幅图卷就成为黑色布条,被他绑在额头上。
就在这一刹那,风曦蓦然感觉到一种轻松。
因为……似乎,那代表后土祖巫观天察地、监测宇宙的感知,在他这里好像被屏蔽掉了?
成为一个被忽视的对象!
只有大罗,才能对抗大罗!
风曦的心脏砰砰乱跳。
在帝江的指使之下,做这种逃避后土监察的事情,实在是太太太……太刺激了!
他看着祖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帝江脸色却是很满意,颔首点头,“这才像话。”
“才像个正经巫,不会出去玷污了我巫族的形象,让人非议巫族上下皆是阿谀奉承之辈。”
“呃……”风曦愣住了,感觉有点懵逼。
‘等等……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帝江祖巫要搞大动作?’
他的神情错愕和古怪,心底深处的迷茫呈现在脸上。
“哦?你似乎有什么不理解的?”帝江挑眉,玩味的看着他,“莫不是你在认为,我对后土祖巫纹身在我之上的情况不满意,才有这样的要求?”
“呵……”他嗤笑一声,“你把本座当成了什么人?连那样的小事都斤斤计较?生怕后土道友跑到本座头上耀武扬威、趾高气扬,为此要杜绝哪怕任何一点可能性?”
“荒唐!可笑!”帝江祖巫话音激昂,尽显堂皇大气,“本座是那般没有容人之量的存在?”
“我等十二祖巫,甚至能以兄弟姐妹相称……关系之亲近,岂是你所能理解?”
帝江衣袖拂动,似乎在动怒,是对他人质疑其和后土“兄妹情深”的不满。
十二祖巫,皆为盘古精血所化,这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不管后土祖巫在这家中地位是高是低,想要跟帝江祖巫是以兄妹相称还是姐弟相称……帝江祖巫都不会计较的!
风曦惶恐行礼,表示忏悔,小视了帝江大人的容人之心。
“无知者无怪。”帝江谅解他,又叮嘱,“以后你切不可有此疑思,认为我等祖巫互相敌视、各有怨念!”
“是!”风曦低头称是。
帝江的表情才舒缓,面上露出一点疲惫之色,“我让你作此行为,非是私心作祟,全是为公事、为大局。”
“脑门上纹个后土……落在别人眼里,成何体统?”帝江深深叹了口气,“后土小妹,也是胡闹,一点不重视细节……都不提醒你一二,就安排工作,到头来还要让我做这个恶人。”
他指尖轻轻敲击座椅扶手,对风曦谆谆教诲,“你崇拜哪个人物,那是你的自由。”
“你在自己身上纹身,想要纹什么……那也是你的自由!”
“但是,这自由不是无限大的!”
“若是你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管你舔谁,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可如今,你是要出去做交换生,以及负责外交方面事宜的!”帝江摇摇头,“出门在外,在他人眼里你代表是整个巫族的形象——虽然实际上,你在巫族中的地位并没有多高,甚至上不了台面。”
不是祖巫、大巫,根本没有为巫。
“但!”帝江悠悠道,“那些浮于表面的无知者不会在意,有心曲解、包藏祸心的家伙更是会颠倒是非——比如妖族的铁杆支持者。”
“他们会混淆真理,罔顾一种事实现象——无论是怎样族群,都是既有精英人杰,亦有碌碌之辈;有品性高洁者,亦有下限堪忧者。”
说到“下限堪忧”,帝江扫了风曦一眼,让这小巫脸上挂着很尴尬的笑容表情。
“罔顾事实者,他们会犬吠不止,各种各样的以偏概全,抓住你这个人的行为,将脏水泼到你背后的族群身上。”
“明明他们自己所在的阵营,环境氛围其实更是堪忧,各种厮杀对战、殃及无辜的现象层出不穷,恶劣之事此起彼伏……却依然有心情去批判你的所作所为。”
帝江祖巫的眸光睿智,有一种看透了天地人心的大智慧,“巫妖之间的武力杀伐,眼下尚未开始,但是言论方面的斗争,早已悄然拉开了帷幕。”
“像你这大摇大摆的脑门上纹个后土祖巫……信不信你刚到昆仑山那里露一个面,第二天全洪荒都都开始有传言流出?”祖巫冷笑,“要么是说,巫族内部大搞祖巫个巫崇拜,然后借此抨击我巫族的内部体制。”
“要么就是说,祖巫任人唯亲,专门提拔善于阿谀奉承之辈?”帝江瞥了陷入深思的风曦一眼,“他们才不管,你是有真材实料,是有能力……众口铄金、小人非议,这样的事情,古今未来难道还少了吗?”
风曦听着,冷汗就下来了。
虽然他昔日耳闻目睹,知晓这一滩浑水很浑浊,但终归是没有亲自踩进去,成为当事人,因此感受其实并不深。
现在他感受到了,才知道这里面是怎样的杀机重重!
“你也该清楚。”帝江选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