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出来便给周月如擦拭。
她一边擦一边道,“月如妹子啊,姐姐求你个事。昨晚你也都看到了,整堂的人都在加班做事,姐姐把话也说出去了…若是庞东
家问起,还望月如妹子能帮忙说几句,不然大伙拿不到昨晚的加班费,姐姐就没法做这掌柜了。”
周月如肯定的道,“若是庞东家问起,奴家一定给姐姐作证,原本大家便是连夜做了的。只是,只是奴家也好久没见过东家了,
不知能不能帮上姐姐。”
“我就说还是月如妹子贴心,你也别担心,东家没来那是忙嘛,他一有空准要来看你。”蒋淑琼转头一声怒吼,“毛丫头!”
毛丫头屁滚尿流的扑过来,手中还拿着脏兮兮的手帕。
蒋淑琼一指柜台,“找个扫地婆,把柜台这里扫干净,以后再让我看到账房的人干粗活,老娘揪掉你一只耳朵,还有,二楼的点
心水果,给账房也备一份,人家是动脑子的,不多吃点东西怎行。”
毛丫头不敢多说,立刻跑了开去找人。堂中其他人听了,也没人敢搭话。
“那月如妹子你先歇着,姐姐去准备开门了。”蒋淑琼温柔的说完,噔噔噔的大步走到门前,一众手下都在两侧站好。
“开门迎客!”
大门缓缓打开,急不可待的赌客蜂拥而入。
蒋淑琼带着所有人一起躬身,“欢迎光临!”
……
庞雨走入大厅的时候,百顺堂大厅地板上已经一片狼藉,虽然蒋淑琼打扫得很干净,但外边街道上的淤泥还在,进进出出的赌
徒,用鞋底把泥土带了进来。
雨水刚刚退去,其他赌档都还没有开张,远近赌徒便蜂拥而来,比大水之前还要热闹。
身边跟着徐愣子和另外两个卫兵,穿的都是便装,引客伙计是新来的,看了以为是仆人,猜测庞雨也是大户人家,立刻十分热
情。
进了大堂后庞雨打发了那伙计,便在堂中随意的转转,周围人头涌动声音嘈杂,一时没有人留意到东家来暗访了。
几个最简单的骰子摊位前最为热闹,就是赌大小,任何人看两次就会,买庄买闲都可以,随着每次的揭盅,人群都是一片哗然
,无论输赢都是歇斯底里。
庞雨挤了两次都没能挤进去,卫兵要帮忙,被庞雨阻止了,看其他地方都是如此,转头去了典当柜台前,竟然那里也有十多人
围了一圈。
从人缝里面一看,蒋淑琼的肥脸上正堆起笑容,面对着面前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
“王公子别动气,银子要是输光了,就在这里吃顿晚饭,都是咱们堂中送的,保管公子吃得舒服。”
“狗眼看人低,谁他妈稀罕你的晚饭,不赊欠是不是,老子现在就要典银子,回去杀他们个一溃千里。”王公子满脸通红,气急
败坏的把方帽一把抓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张房契,狠狠摔在蒋淑琼的脸上。
王公子指着蒋淑琼骂道,“老子有的是银子,马上给我典了。”
“典,典,马上就典。”蒋淑琼从脸上把房契取下来,脸上依然带着媚笑,一点没有动气。
细细看了半晌后,蒋淑琼的笑容收起一点点,抬头看着王公子道,“这城外的宅子,咱们这里暂时不典了,门口都贴着公告呢。
”
“谁他娘的定的规矩,你把他叫出来,公子我亲自问他。城外的宅子就不是宅子了,两进的外宅,没说非要按市价典,你开门做
生意的凭啥不给典。”
蒋淑琼一脸为难,“原本东家不准典的,但王公子是常客了,往来都是朋友不是。奴家拼着不要这张脸,去东家那里求个例外,
便典个二十五两吧。”
旁边围观的几个赌客互相大声议论,都对这个价格有些惊讶。
“岂有此理!”王公子头发凌乱,口水唾沫喷了蒋淑琼一脸,“你个狗肥婆,两进的大宅子买来就是一百三十两,你敢只典二十五
两。”
蒋淑琼扭动一下肥胖的身体,把脸偏开一些,“王公子这就不知了,从那流寇过后,大家都知道城外的房子不稳妥,保不齐哪时
候流寇过来一把火就烧了。现如今城外住的都卖了房往城里搬,城墙里面房子大涨,城外买房的都是些小家小户,你这二进的
宅子不上不下,小家小户买不起,大户只买城里的,咱典给你了,若是公子不赎,东家一准得砸在手里面,只能当成小屋才能
出得手,还请王公子体谅。”
王公子,狠狠瞪着眼前的蒋淑琼,蒋淑琼还是一副笑脸相迎,却没有任何要让步的意思。
她见王公子不想走,扭扭身子道,“奴家上次听说,王公子家中在盛唐渡还有一处物业,若是那里,可以当做城墙里边典当。”
王公子脸上阵红阵白,过了片刻一跺脚往大门去了。
那些看热闹的赌客议论几句散去,一脸兴奋的表情,赌场里每日都有典当的人,有些赌客就特别爱好看人典当的场面。
蒋淑琼抬头就看到庞雨,一声惊叫道,“东家来了!”
庞雨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蒋淑琼匆忙过来道,“正要跟大人禀报,奴家是这么想的,大水过后乘着其他家不备,咱们
早一步开门,把赌客都抢过来,是以昨晚连夜让大伙赶工,一定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