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再挑明就危险了,莫宸晞故意挑明心意的目的已经达到,吃完了这顿饭,栖蝶没再提喝酒的事!
曾经遥遥无期又漫长的十二年都等过来,他根本不急于这一刻的急功近利。莫宸晞自信风发,补充说:“知道你不是那么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否则这十年你早就忘记还有我这号人了,今天的莫宸晞比从前更有自信,离开了柳秦伦的柳栖蝶,一定会重见阳光,所以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两人正常道过“晚安”,各回各房。
晚上九点过,姚安怡和侯云帆也回来了。
一见她回来,侯云帆即刻道辞回了旁边屋,这个八卦的男人,肯定回去追问他们这几个小时的去向。
姚安怡和侯云帆在一起久了,从前厌恶记者询问她和某位男演员日久生情的八卦,也渐渐养成了八卦的心态,凑上来问:“怎么样?”
栖蝶瞧姚安怡那圆眼鼓睁,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模样,道:“出去走走现在好些了,肚子吃得饱饱,现在只想睡觉。”
“那你们……莫宸晞怎么陪你的?”
“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还能怎么陪?医治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化悲愤为食欲,他做到了,我也做到了。我会尝试用该用的心态去面对柳秦伦,和莫宸晞,放心,我没事,还是那句话,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柳栖蝶依然是柳栖蝶,死不了。”
姚安怡问到这一步,自知不方便再细问下去,只好道:“你想通了就好。云帆说得不错,柳栖蝶和莫宸晞,柳秦伦和夏怡,才是最好的各归各位。”
栖蝶诧异回眸:“他真的这么说过?”
“嗯,就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这么说来着,你们四个人,两个和两个都是不同的成长背景,你和莫宸晞都是平民打拼起来的,而柳秦伦和夏怡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虽然你和柳秦伦同样有着从一无所有到万人瞩目的经历和光芒,如果王廷还在,那你们相爱就是天作之合,可事与愿违。你和莫宸晞离开,我在柳秦伦脸上看到了豁然开朗,他装的也好,真的也好,他已经把这个结解开了,解得很洒脱。”
栖蝶有些委屈地笑笑:“也许吧。”
“连夏怡问他,‘不去追吗?’他说,‘我还有什么可追的,莫宸晞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世人都羡慕柳栖蝶,既漂亮又有本事,却不知,柳栖蝶的婚姻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这是你的痛点。我很能理解你心里的苦,身边的姐妹一个个都有了好归宿,独独剩下自己了,那种孤独感真的很煎熬。不过你要相信莫宸晞,他对你,从陆家巷子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这种感情,我觉得,比柳秦伦坚硬。”
侯云帆在老婆面前说得有板有眼,可到了莫宸晞跟前,就胆怯地啥也不敢问了。
莫宸晞见他紧盯着自己左看右看,洗完澡出来,还在坏笑看,皱眉看,一边准备睡觉,一边主动应了他一声:“我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实在想问,我只有一句:栖蝶一碰到感情烦恼,就变得很脆弱,我正在慢慢修复她的伤口,且需要时间。你过好你自己的二人世界就好,不该你管的,少管。”
侯云帆双手到此一摊,耸耸肩,快他一步躺上了床。
柳秦伦的快速加上夏家的面子,次日清晨,满街的申报都登载了yw品牌在上海的7间门店将全部由yw的中国设计师柳栖蝶接手,并且还附带了一份伊娃亲笔的中文转让书。
栖蝶看完报纸,放回接待台。
今天,华懋饭店浓郁的新年红应景式的抚慰了栖蝶以昨天为代表的过去一年的伤痛。
侯云帆夫妇以约了梁燕玲夫妇为借口,扔下她和莫宸晞就跑了,栖蝶在满堂的红色里独自面对莫宸晞,觉得无比拘束,考虑到今晚有约,她不能还穿着这身单薄的衬衫背带裤去赴会。
这次过来有准备,带够了足够的银子,所以她道:“我有些事出去一下,晚上见。”
莫宸晞大约猜到她的去意,端笑着伸手向门口的方向,示意:请便。
栖蝶谢他理解地点头致礼,方才转身缓步朝门外走。
莫宸晞望着那道双手环抱胸前,似在用这个姿势给自己依靠,和这个满堂红的大厅截然相反的落寞的背影,乍然想起,初次重见她时,在东方会馆二楼洗手间外瞥见的阳台上那道与欢闹的大厅也是截然不同的落寞身影。爱不逢时的柳栖蝶,还真是可怜。
他的心,忽地一阵抽痛。她低着头,认真看路,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太了解她,这个时候追上去,定会在昨夜的婉拒上再添拒绝,莫宸晞再有心有力,也止住了冲上前去的步伐,默默回到房间,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俯瞰偌大的上海,来之前,他真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以夏氏的合作伙伴身份在上海立住脚,柳秦伦为栖蝶,也为对他的信任,送了他这么一个大礼,他就该用最好的心态和面貌去重燃栖蝶心里的爱火。
而越是这样有意回避他的栖蝶,他越有信心在这一次,让她濒临绝望的心,全盘复活。
栖蝶走出饭店,在旁边一面空墙的位置呆站了好半天,莫宸晞了解她,没有追出来,她担心他真的追上来,她该怎么面对他,还好,还好,他没有给她这个难题。
新年第一天,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都挂着似“又一次平安迎接到的新年”的笑意,栖蝶有目的地往就近的饭店斜对面的y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