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伦想着方才看到侯云帆在江永泰来信上另外注明的一句,说道:“过一阵,莫宸会和侯云帆夫妇一起过来,栖蝶也会来,到时,我想请你帮个忙?”
夏怡颔首微笑:“你是想让我假装你的女朋友,让柳栖蝶看透你,好能大方接受莫宸?”
柳秦伦愣了愣:“你了解莫宸?和栖蝶的过去?”
夏怡侧头与他对视:“不知道穆心雅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听过?”
“十年前,和莫宸一起管理乔都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彼岸花开的老板,前任老板的遗孀。”
“不错,就是她,她是永安百货现任的某位经理的妻子,我知道她是地地道道的开洲人士,嫁到乔都多年。另嫁后,每逢节假都会回老家祭祖探亲。上次你离开后,我特意向她打听了很多柳栖蝶的消息,她把她收集的所有有关柳栖蝶、莫宸的乔都报寄给了我,我也好好了解了一下你们都城四少和都城四美的故事。”
“景依婷因为你,使用了最卑劣至极的招数,那也是我非常不屑和鄙夷的,所以就算我最后得不到你,我也不会像她一样,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命,连累自己的父亲死后都只能躲躲藏藏地化成一把灰,洒进长江,这样的人生太悲剧,我绝对比她理智,我会像童静雪一样,该放手时则放手。”
原来如此,不过夏怡并没猜对他的意思,要冒充女朋友,他柳秦伦也卑鄙的:“我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你重修旧好,栖蝶不会相信的,她外表坚强,好像没什么能够打击她,但她内心其实很敏感,敏感得太过细致,很多时候都能通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去看穿对方是假装还是真意。”
“所以呢?”
“所以我想请你在她面前,和我保持一种以前的那种默契度,一种只属于我们留学时期、柳栖蝶完全没有涉略过的你知和我知,只有在她完全陌生的境况里,她才会相信我们已经‘旧复炽’。”
夏怡在他紧紧注视的目光里沉思,默契度?留学时期?
那只能是……
夏怡笑着,很开心地笑着举起双手,将双手手掌朝向他。
神埃
直到付明杰拍拍他的肩膀,道:“还好吧,这个场景会不会让你触景伤?”
柳秦伦冷冷白他一眼:“我说不会你信吗?”
“不信。”
“那你还问。”
“我问是想提醒你,你自己做的选择,就别这么难受人家的喜事,你今天可是伴郎啊,夏翊冒着得罪我们这一波人的风险就让你一个人做伴郎,这风头都让你给抢光了,你还这么冷着一张脸,给那么多客人看见了会怎么想?夏家可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家庭,你可别给人家掉链子。”
柳秦伦扬扬手里的咖啡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掉链子了?”
付明杰“是是是,你就掩饰吧你。晚上安排了百乐门喝酒,一起吧,庆祝夏翊新婚。”
柳秦伦了解哥儿几个的好意,可是:“夏翊新婚之夜,你好意思打扰吗?”
付明杰调皮地眨了眨右眼:“他新婚之夜好意思把我们晾在一边吗?几个小时而已,不碍事,难得夏翊终于结婚了,难得就剩你一个人光棍了,还不得好好庆祝庆祝,差点忘了告诉你,新娘子会和夏翊一起去,所以,这是一个得到了新娘子首肯的娱乐机会。”
他是真不想触景伤,迫于这兄弟几个的,也迫于付明杰这个合作伙伴,只得点头答应。
夏家的婚礼和童家的婚礼,都是在正午举行。柳秦伦没了上次的心,全程目光低垂,跟着音乐,跟着主婚人的婚礼贺词,和夏怡做着相同递戒指,递交杯酒等动作。
好几天没太阳的上海,这会儿还有一丝懒洋洋的,照得人也懒洋洋的暖阳临空而下。他坚持到婚礼结束,又因为新郎新娘都是高材生,又坚持到几个家伙安排的新郎新娘互相说带有对方名字的诗、猜新郎、和新人成语接龙、歌对唱等等游戏,就已经是傍晚的晚宴时间。
整整一天,他强颜欢笑,轻颦浅笑地应对那一众年轻男女活生生地把当下纷乱的生活活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也真亏他们心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