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公子直了直腰板:“是。哪又怎么样?表小姐难道有意给林某作伐么?”
钱如意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放肆。”葛大爷先不能忍了。哪有这样唐突贵客的。
林公子拍了拍葛大爷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向钱如意道:“倘若我说,只是没遇见合适的人呢?”
钱如意追问:“真的只是因为没遇见合适的人,不是因为别的?”
“别的?”林公子略一思索,面色微微一沉:“岂有此理。”
钱如意转身便走。留下葛大爷和林公子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凝翠跟在钱如意身后:“小姐,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对林公子有意思?”
钱如意猛然停住脚步:“让你说对了。”她一把拉住凝翠,两眼冒着蓝光:“你是跟着林公子从京中来的,他的家世你定然十分清楚。讲给我听。”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说就是了。”
凝翠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们做奴婢的第一条,就是不能背主求荣。无论前主子,还是现在的主子,都不是我们能胡言乱语的。”
“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总能打听到的。”
“您是认真的?”
钱如意点头。
“这个……”凝翠挠头:“不然您还是自己去问林公子吧。”
钱如意不解:“名字取来就是给人叫的,这有什么忌讳?”
凝翠找个借口,一径走了。
钱如意有心折返再去问问林公子,但是又觉得如此这般,有些太上杆子了。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所以她决定还是再寻机会打听就是了。
回到熊氏的院子时,她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只见满院子的女孩儿,姹紫嫣红,映衬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菜蔬,都仿佛青翠了不少。
凝翠被围在中间,都快被七嘴八舌的奉承给吹懵了。一眼看见出现在门口的钱如意,就像溺水之人捉住了救命稻草,向着钱如意道:“小姐,您回来了?饿不饿,渴不渴?”说着,穿过人墙,向这边跑来。
那些莺莺燕燕见状,纷纷潮水一般向这边涌来。
钱如意看着头皮发麻,浑身发怵,向着花园子那栋小楼的方向一指:“林公子和葛大爷在那里下棋。”
众女奔走的身形一顿。
钱如意接着道:“那里只有俩书童守着。你们随便使唤俩丫头,给他们支走就行了。”
“胡说什么?”
“就是。”
“胡言乱语。”
冷嘲热讽顿起,潮水一般向钱如意扑来。
钱如意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闻言眼睛一瞪:“谁要不是为了林公子在这里打小九九,算我胡说八道。谁要是,让她走路嗑死,一辈子嫁不出当老姑娘。”
瞬间,满院子女孩儿全都鸦雀无声。
钱如意翻个白眼:“虚伪。”
那些女孩子们,一个个低眉垂眼,灰溜溜的走了。
葛府哪里来的这样多的女孩子呢?
葛云生的二夫人功不可没。她生了七八个闺女,闺女出嫁又生闺女。加上三房的孙女儿,外孙女儿,再加上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女子。可不就一大堆呗。
女孩子嫁人如同再投胎,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呢。最好才貌双全,家世好,人品好,那哪儿都好。
可这乡下小地方,山高皇帝远多,哪那么容易遇见那般完美的男子?
好巧不巧,天上掉下个林公子。那大家还不趋之若鹜?
“如意,那个林公子怎么回事?”葛世雄的大女儿,家里排行老四的葛四妹凑过来,望着钱如意问了一声。
钱如意奇怪道:“我昨儿晚上才来的,都知道了。你一直在家里竟然都不知道么?”
葛四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我常日里被拘束在这院子里,坐牢一般。除了干活儿还是干活儿。我能知道什么?
我也不怕你笑话,要不是你的丫头说,这家里人人都有份例,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原来我们姐妹三个也是有月钱的。
怪不得我都十七了,也不提说亲的事情。若是我嫁出去了,她岂不少一份月钱的进项?”
钱如意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
葛四妹扯着她的衣袖:“你只告诉我,那林公子怎么回事?没人惦记我,我自己去争。”
“千万别。”钱如意道:“那林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咱们这小地方的女子,绝对配不上他。可不敢起那样的心思,痴心妄想。”
葛四妹望着她,目光一冷:“莫非你怕我和你抢么?”
“呸……”钱如意恼了:“我拿好话劝你,你却当成驴肝肺。听不听随你。如今那林公子就在花园小楼那里下棋。你要不信,自己只管去试试。”
“去就去。”葛四妹被她激起火气,甩袖向外跑去。
凝翠望着钱如意,伸出大拇指来:“高,小姐这招欲擒故纵使的当真高明。林公子最烦那些各种手段往上凑的女人了。您这一招,直接把多半竞争对手打败。”
钱如意无语看着凝翠:“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心中那么多弯弯绕?”
凝翠一笑:“谢小姐夸奖。”钱如意翻个白眼回屋里去。
葛六女正在屋中发呆,看见钱如意回来,顿时满脸堆笑,笑的钱如意浑身起鸡皮疙瘩:“娘,你怎么了?”
葛六女喜滋滋道:“刚才我爹,也就是你外公,派人来告诉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