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名为将进酒,等我待会有时间了,就把剩下的给你写在纸上。”萧瑾辰笑了笑。
“嗯。”何君琦点点头。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几个人都忙活起来,何君琦负责写菜单,梦琬中在一边计算该有的价格,元福找了位伙计出去找托儿,叶思韵则是坐在一边看萧瑾辰写诗。
将进酒一诗可以说是写尽了喝酒的fēng_liú,其中大约还夹着一股莫名的愁绪,开头一句便极见功力,叶思韵本以为一首桃花庵,一首卜算子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顶点了,可谁知道还有这极尽fēng_liú的将进酒,她是真的服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叶思韵看着这诗,久久不发一言,那边先弄完的梦琬中,何君琦二人也过来凑热闹,结果具都是嘴巴长得大大的。
梦琬中都快哭了,明明不想喜欢你,明明说好和你做朋友的,可为什么,你总是在我快放弃的时候让我再次心动,为什么我要是这太子妃,为什么你先喜欢上的安静依,为什么?
何君琦用看酒仙的眼光注视着安静写字的萧瑾辰,她已经没有什么溢美之词了,姑娘只是在想,这世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养出这样一位才气冠绝天下的男子啊。
对于她何君琦来说,世间富贵她都有,万般皆如粪土,可唯一这诗词文章一道,却是她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她读书的时候就老在想,以后她的男人,一定要是位才气惊世的男人才行,而现在,就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眼前,可何君琦知道她是不会喜欢他的,她又想起年少时邂逅的那位白净孩童了,姑娘轻轻摸了摸腰间的笛子,小屁孩,你到底在哪儿啊?
叶思韵最终还是拉着喜滋滋捧着将近酒的何君琦和强颜欢笑的梦琬中走了,她不能在这儿了,对于这一丝不该有的情愫,她很害怕,礼义终究还是悬在她胸口的一根刺。
在梦琬中的一番指点之下,萧瑾辰把价降到最低,连着三天找了数位托儿,这桃花庵到底还是开了起来,不过人来的还是不多,而且都是些穿着很好的,一脸横肉,应该是斧街恶霸一类的人,这些人倒是有过想赊账的想法,不过在元福的照顾下,还是乖乖的给了,但奇怪的是,这些恶霸走的时候总是会有种惋惜的神色。
这一天,落阳郡城街道上的积雪已全部化去,有三个人缓缓走向那桃花庵,附近那些百姓见到这三人,大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所以他们看着那张大牌匾,都忍不住叹息一声,斧街之所以叫黑街,不是这里的人不安分,而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很微妙的说法,欲要从商,先问阎王。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东西都给咱们弄上来,另外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居中的胖子一进门便嚷,而那位活计看见这三人,脸色瞬间雪白,他求助的望向在哪儿算账的萧瑾辰。
年轻太子微眯这眼,起身过来拍了拍伙计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管,萧瑾辰笑了笑,说了句请。
那居中的似乎没想到眼前的掌柜的竟然如此年轻,不过他却是更生气了,年轻就罢了,还比老子好看,真是天大的胆子,所以他不打算在虚伪客套下去了。
“想要开店可以,先交上个一千两再说。”
萧瑾辰笑眯眯道:“那要是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