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萧瑾辰的感触最深,他只感觉全身上下无处不是剑,一柄又一柄的在经脉中游走,尤其是躺下的这块,更是仿佛有一柄剑在缓缓往上,一身白色衣衫已然成了血衫,萧瑾辰强忍着痛,单手一拍便站起身来,轻轻提剑直指眼前人。
陈文伯骤然消失,萧瑾辰却是瞬间头皮发麻,回剑赶紧挡向身后,然而还是迟了,一根手指点在剑上,萧瑾辰又是一口老血,整个人都被戳到了半空,然而这还不算完,陈文伯一个闪身出现在萧瑾辰身前,抬脚便踩,萧瑾辰也顾不得好不好看了,竭力的鼓荡真气,凌空竟是一个翻身便躲了过去,随后才重现躺在了地上,陈文伯似乎很满意这一下,点点头,下一刻却是咧嘴冷笑,飘落在地,单脚一震,萧瑾辰便横空而起,头发披散,一身狼狈,有血珠从嘴角不停滴落,不过那蝉鸣却是握的紧紧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萧瑾辰是被百般折磨,血腥气极重,看的安静依是分外害怕,师父怎么回事,这是往死的练啊,却说那萧瑾辰,此时早已躺在地上昏了过去,陈文伯看了眼年轻人,露出一道赞许目光,看一个人的根底,便是在这生死之交,眼前的年轻人真的和自家师妹很像,敢对自己狠且不服输,这几个时辰内,不管他怎么出手,可剑却是从未脱手过。
“元福,大还丹拿来。”老人看向元福。
年轻太监早都心疼死了,赶紧从怀里拿出萧瑾辰昨日交由自己保管的大还丹拿了出来,陈文伯袖子轻轻挥了下,萧瑾辰和那大还丹便一齐悬空起来,老人一身真气似瀑布,形成环状包裹住年轻太子,至于大还丹,早都成了碎末进入了萧瑾辰体内,这可以算是天下最为奢侈的修行了,大还丹这等神物,有几个人能用的起?
大还丹的药力极强,不消片刻,萧瑾辰除了脸色以外竟是恢复如常,他也不恼被打,躬了躬身,却是看向了元福:“开始吧。”
元福的这场操练可就要温柔的多了,萧瑾辰至多是不时的被锤一下而已,不过一边的陈文伯确实不住点头,元福的这一手来的分外玄妙,这竹蝶动柔中有刚,锤的那几下看似没什么,可那窍穴中残存的大还丹的药里却是尽数被吸收掉了。
又是几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当叶思韵出手之时,场上顿时便变得神异起来,数十个叶思韵在追那数十个萧瑾辰,二者就好像蝴蝶一般在花丛中飞舞打闹,不过这些人影有时也会归一,每当这一时刻,场上便没有人了,只有两道闪电在互相碰撞,显得缥缈至极。
虽说后两场都轻松许多,但萧瑾辰还是连回去的力气都没了,被元福提着,几个闪身便是消失不见,回到房中还不算完,早已有人在房里放了一个巨大木桶,里面泡满了各种珍贵药材,元福小心翼翼的脱下殿下的衣服,某只小鸟早已萎靡不振了,元福憋住笑,一把便将萧瑾辰扔了进去。
……
修行的本质不是打人就是被打,在接下来的半旬时间内,萧瑾辰成了那比周泽宇还要难得看见的人了,每天就是修炼再修炼,连吃饭也不需要,光那丹药都能把人吃饱。
弘泰三年一班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这倒是让那些心焦这位桃花庵主的姑娘们一阵哀怨,看来,自己等人是不会再有机会了,宋岚这段日子更是乖的跟猫似的,不过也没人理他就是。
周泽宇已经成了一品高手,每天都忙着找门道赚钱,在望月茶楼也是干的越发起劲,除去寄回去的银子,身上多了不少闲钱,甚至偶尔都能请的起那吕筷子喝酒了,
何君琦来找过萧瑾辰几次,不过想得到的诗词却是不可能了,不过也多亏了她,桃花庵主已经稳稳成了那西楚甚至是整座天下年轻一代中的第一才子,寻常人一首诗词便名扬天下,可这位却是一口气便写了两首,且具都是那脍炙人口的,这可了不得。
梦琬中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搬到了藏书楼二楼,那里有数千本兵家名著,各种战术案例,这让这位想当兵马大元帅的姑娘一下看了个饱,都快成了书虫了,十几天的时间,竟是看了有数百本,至于萧瑾辰,则被她暂时的藏在心底,那一晚喝酒的时候她便想开了,既然人家不喜欢自己,那自己何苦往上去凑,天底下又不是没有男人了,何必一棵树上吊死,缘分这种东西,谁都无法左右,就当只是一场年少的欢喜了,起码老了也有个回忆的谈资。
阮文舟也不去上课了,每天就跟着拜的师父熟悉各种兵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精通,除此之外那便是他和梦琬中关系好了不少,因为二人都想上战场,都喜欢看兵书,所以共同话题便多,不过男女毕竟有别,二人除了藏书楼,其他的便并无交集了。
阮文启这段时间很慌,何君琦找萧瑾辰这回数也太多了些吧,但幸好,她应该只是因为诗词才去找萧瑾辰的,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胖妞竟是这般喜爱诗词,不过他还是不敢去见她,那句,喂,我就是那个给你做笛子的人,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喜不喜欢我?他终是没有胆量去问,只不过他偷偷看她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安静依这一段时间心动的次数也更多了,越是观战,她便越是喜欢,萧瑾辰在挨打中表现出来的韧性和信念几乎让她欲罢不能,而且他还是那让无数姑娘喜欢的桃花庵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