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紫禁城。
“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承恩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拿着一份信报。
“慌什么慌,可是卢爱卿那边,有消息了”?崇祯帝有点不悦,这个卢象升,真是胆大,朝廷发去了那么多的函令,他竟然一个都没有回复,最近的回复,也是半个月以前的了。
“卢爱卿出事了”。王承恩接到厂卫的消息,就急匆匆的跑来了。
崇祯帝有种不详的预感,抓起信报,撕开以后,就看了起来。
“怎么可能,卢爱卿他战力惊人,天雄军很是强悍,这么可能会全军覆没的呢”?崇祯帝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失声说道。
信报中指出,卢象升在贾庄,被是十万鞑子大军包围,结果不敌,全军覆没,而卢象升亦战死沙场,高起潜以及关宁军,连夜逃走。
崇祯帝失魂落魄,那个在自己眼前,信誓旦旦的要杀奴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呢?
“陛下,据说,卢象升麾下,就六七千兵马,面对十万鞑子,自然是不可能战胜的”。王承恩小声的说。
“怎么可能,这一次勤王的大军,可是有近十万之多,怎么可能就六七千呢”。崇祯帝咆哮道,人呢,勤王的人呢。
“陛下,据厂卫回报,因为关宁军来援的数量,可是比宣大的多,是以,那些人,可是不听从卢象升调遣的,而半路上,王朴得到陈新甲的信报,说是大同受到鞑子的主力进攻,于是,带着勤王的兵马撤了,在贾庄三四十里的鸡泽,高起潜和关宁军就在那里,然而,却没有一兵一卒的就算,眼睁睁的看着天雄军和卢象升战死,在天雄军全军覆没以后,高起潜和关宁军,就连夜逃走了,目前,高起潜下落不明,而关宁军,在沧州附近休养”。
有些事情,是战报上没有的,而且,有些也是没有事实根据的,所以,只能口述,而不能见于纸上。
“这群废物,混蛋,朕非杀了他们不可”。崇祯帝咆哮着,面色难看极了。
“陛下,首辅大人刘宇亮,杨大人,等在宫外求见呢”。忽然间,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进来,禀告的说。
“宣”。崇祯帝大声喊道,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说的。
很快,一行人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个个满脸愁容的,不用看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陛下”。首辅刘宇亮走了出来,说:“卢象升卢大人,在巨鹿贾庄,突军冒进,不与关宁军配合,结果被鞑子大军包围,全军覆没,而他本人,也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躲了起来”。
在关宁军撤退的时候,祖大寿就派人,跟刘宇亮联系了,把责任,都推到了卢象升身上,而且,关宁军逃走,也变成了不敌的撤退。
“是吗”?崇祯帝冷冷的说,这就是自己的首辅大臣吗,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杨嗣昌眼看崇祯帝的脸色不对,发现王承恩手上,还有着信封,忽然间,心中凉了,怕是,厂卫的消息,比自己这边,来的更早啊,一切,都晚了。
“陛下,卢大人忠贞为国,奋勇杀敌,没想到还被高起潜那厮诬陷,真是可恶,臣以为,应该严惩,立即把高起潜那厮,抓回来问罪”。杨嗣昌及时的说,现在这个情况,卢象升不能说,关宁军那边,可是说好了的,那只能,拿高起潜这个监军开刀了。
“恩,高起潜那厮,的确是罪大恶极,来人,立即把这厮给朕抓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竟然敢如此行事”。崇祯帝一言,厂卫立马出动,开始抓捕。
刘宇亮瞥了杨嗣昌一眼,过河拆桥吗,收了东西不办事,呵呵。
在刘宇亮心里,杨嗣昌的心,大的很,也黑的很啊!
战后,高起潜可是隐藏起来了,但是,听到种种渠道,给朝廷大员们,都送了重礼,为的就是,关键时候,替自己说说好话。
可是,现在,杨嗣昌不仅没有说好话,反而落井下石,在刘宇亮心里,杨嗣昌已经成了口腹蜜剑的小人了。
“哼,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呢”。杨嗣昌瞥了一眼刘宇亮,暗道,你说猪脑袋吗,听不出来陛下的意思和口气吗?
“刘爱卿,卢爱卿之前,可是给兵部发来奏报”?崇祯帝冷冷的问道,依照惯例,卢象升不可能一封战报也没有发出来吧。
“没有,臣没有接到任何的战报,以臣来看,定然是陛下让臣调遣勤王兵马,惹得卢大人不快,才没有搭理臣下的,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呢”?
按照之前的商议,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卢象升和高起潜身上,谁让他们一个死了,一个藏起来了呢,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可以保一保高起潜,没有可能的话,那就算了。
所以,有脏水,就往卢象升身上泼就是了。
“陛下,其实,兵部接到过卢大人的战报,臣得知卢大人兵力寡少,就紧急掉过去一批,可惜,还在路上,没有赶上,可惜卢大人,竟然战死沙场了,臣听闻,也是难过的很”。杨嗣昌说的冠冕堂皇,就跟真的一样,而偏偏,崇祯帝就信了,而且,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这样一来,刘宇亮就更加诧异了,这杨嗣昌怎么回事,净是夸赞卢象升的。
“刘爱卿,你看看这个,我看到的,怎么跟你看到的不一样,你说说,我该听谁的”?崇祯帝愤怒的把信报忍了下来,扑在刘宇亮的脸上。
一刹那,刘宇亮的脸,就白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