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鲁王府内,大厅里坐满了人,却反而静悄悄的,一个个低沉着脑袋,哭丧着脸,脸色比丢了几万两银子还难看。
“鲁王,你说句话,这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德王府的管家,最先忍不住了,沙哑的嗓子,低沉的问道。
原本板板钉钉胜利的一局,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仅败了,还是大败。
原本几人想着,一战而取之,到时候王虎身死,枣林新城,落入自己人手中,即便是陛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么多人,后台更是牵扯甚广,正所谓法不责众,崇祯帝难不成,还能把这些人都杀了不成。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结果不是自己等人想的那么美好,不仅没有取得胜利,反而是损兵折将,数万大军,竟然折损一半这要是能够把新城拿下来,那也好说啊,关键是,连城门都没攻破,正应了那句,想进城,连门都没有。
胜利了,怎么样都好说,可是,一败涂地,就不好收尾了,这个责任谁来担?谁敢担?
虽然说几人都明白,那李宇,应该就是被王虎率部所截杀的,可是,证据呢,你不能信口雌黄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以来,王虎率部谋反,就成了几人所逼迫的了。王虎又不是没有后台,那朱大典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已经提前跟陛下告了状了。
朱寿镛哼哼两下,说:“我说,我说什么,你们打你们的,我又不在场,把以海赎回来以后,我们就回来了,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我一个人都没有留下的,所以,你们商量你们的,别问我,我喝我的茶”。
朱寿镛表面上平静,心底里却是有点五味陈杂,说高兴吧,谈不上,你们不是之前嘲笑我等胆小如鼠吗,连打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之前明里暗里的讽刺,现在反倒是问起我的意见了,晚了,我才不会参与呢。
说失落吧,也有一点,原本按计划,众人拿下新城,即便是自己不在场,也会有自己的一份的,结果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反正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朱寿镛现在明白,几人都想让自己出头,把这个黑锅顶下来,无论是按照辈分,还是亲疏远近,鲁王跟崇祯陛下,关系都非常的密切的,这也是几人的打算。
只是朱寿镛黑着脸也搭话,你当我傻啊,逼得一个实权千户谋反,这是多大的罪过啊,我背的下来吗,关键是,一个个连点好处都不谈,还想让自己出头,想都别想。
特别是那周奎,关系不比自己差吧,外戚啊,女儿乃是周皇后,你怎么不出头啊!
见朱寿镛黑着脸不答话,几人就明白了,他是不肯了
“哼,我是来要那个女人的,你们打你们的,可不干我的事”。周奎率先矢口否认,那个薛梦蝶,被自己通缉了那么久,自己去捉拿没问题吧,我只是拿个人而已,跟你们不同路。
“老周,你什么意思”?常辉一张老脸,阴沉的快要滴水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架势啊!你这理由用得好,我只是为了个女人而已,风花雪月而已,跟什么政权方面的不沾边,你们打你们的,别管我。
虽然常家也有后台,甚至是跟内阁也攀上了交情,但是,那只是银子交情而已,真论起来,还真不如眼前这几位有实力,一个个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就连刘泽清特殊堂堂一省总兵,后台也比自己硬。
常辉甚至是有点错觉,这一次,不会是要让自己来背锅吧,娘的。
“我不管了,我回去了”。德王府管事腿肚子至今还有点发抖呢,那血淋淋的一幕幕,犹如地狱一般,残肢断臂,简直是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反正也商量不出来什么结果,还不如早点回去,让德王去定夺吧,在这里纯粹是浪费时间。
“你,你不能走”。常辉急忙站了起来,拉着他的外袍袖子,最起码也要商量一个大概吧,现在这样算什么,大家喝喝茶,诉诉苦,然后,各回各家吗?
“哼,滚蛋,老子不玩了”。德王府的管家,直接一甩袖子,连外袍都不要了,直接穿着里衣,带着仆从,扬长而去。
常辉没想到,最先离开的,不是嚣张的周奎,也不是实权的刘泽清,反而是这个之前自己最看不上的管事,被气的暴跳如雷,却没有任何办法。
有了德王府管事带头,周奎也骂骂咧咧的走了,然后是刘泽清,然后,再然后,再再,就没有然后了,连主家朱寿镛都跑了,还谈什么谈。
最后,常辉也不得不黑着脸离开,他要赶紧回去,跟族老们商议一番,不然,真的成了替罪羊,那就麻烦了。
“父亲,咱们现在怎么办”?书房里,朱以派,朱以海两兄弟,紧张的询问,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紧张什么,跟咱们有什么事,有那也只是私人恩怨,王虎绑架了你,想要点钱,就这么简单,还能有什么”?朱寿镛沉声的说,一句话就把事件的性子定了性,把自己摘了出去。
“恩,恩,的确是这样,父亲大人,跟咱们没关系,而且,咱们早早地就回来了,后面大战咱们没看见,也没有咱们的人参与,关咱们什么事啊”。朱以派眼睛一亮,对啊,就在这个里,就是到了陛下面前,也是这样说。
只有朱以海沉默不语,现在大家都急于推卸责任,保全自己,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被忽略了,那就是,王虎短短的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