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王虎却是得到了张准的传信,说是有大好事发生,于是便带着熊亮几人,朝着千户所而去。
其实王虎还是很少来千户厅的,进了大门,乃是一座照壁,逛三丈六尺,高一丈六尺,东西两角,还劈有厨门。
千户厅的前衙后宅,以大门,大堂,二堂,三堂为中轴线,其他建筑即便是保持对称。内中分为几个房科,有正副千户,有百户镇抚,还有令吏房的吏员办事所在。
大堂为五间七架,布置的颇为武风。
厅堂内,张准正襟危坐,看到王虎来了以后,顿时换上衣服笑眯眯的笑脸,站了起来,一脸关切的说:“王虎你来了啊,怎么样,伤势可是好了?本官一直公务再说,颇为忙碌,不然,早就去探望一二了”。
王虎见了礼,急忙回道:“劳烦大人挂念了,下官已无大碍,托大人的洪福,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倒是大人日理万机,要多多休息才是啊”。
张准眯着眼睛,这王虎还真是不简单啊,打仗是一把好手,这嘴皮子也颇为利索啊,怪不得,可以攀上高枝啊!
怎么说,张准还是自己的上官,而且已然是要过年了,王虎从怀里,掏出来一份礼单奉上,说:“大人,已是年节,来的匆忙,仓促间准备了点礼物,就是不知道大人满意不满意”。
随着礼单的还有,每年需要供奉的银两,看的张准眉开眼笑,连连称赞。
张准站了起来,对外面喊了一句:“来人,快快备上酒宴,我要跟王副千户痛饮几杯”。
很快,大厅旁边的西花厅,便摆上了酒席,有鱼有肉,竟然还有一道海鲜,可谓是非常的丰盛了。
没一会,又来了来人,乃是副千户尤达和镇抚林城,至于鲍威,回鲁王府去了,这俩人都是跟王虎有过几面之缘的,但是,了解的不多。
张准举杯,颇为惆怅的说:“本官自来此,兢兢业业十几年,终不负陛下所托,保境安民,保一方太平,这一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副千户尤达一听,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大人,此为何意,你要离开了”?
镇抚林城倒是颇为平静,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跟张准的关系,没有那么好。
说道这里,张准换上一副风光得意的表情,说:“赖陛下洪福,本官年后便会调任济x宁左卫,任职指挥敛事一职,以后,就不能跟大家共事了”。说着,那股得意和傲娇,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指挥佥事可是正四品的,属于升了一大级,于是,迎来了一阵恭贺声,贺的张准老脸通红,熬了十几年了,终于又进了一步啊,不容易。
不过,尤达倒是起了心思,在座的可是数自己资历最大,而且,跟张准走的最近,那么这张准一走,千户的位置就空了下来,那么,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了呢。
一想到这里,尤达也是一阵火热,副的扶正,也算是自己熬到头了。
张准接受了一番恭维,又接着说:“前番流贼攻破凤阳,巡抚朱大人领兵驰援,副千户王虎,作战英勇,死战不退,其事迹已上达天听,得到了陛下的赞誉,是以,被提升为正千户,依旧充任沿湖防守官,恭喜了啊王大人”。
王虎一愣,原来这大喜事,是说的这个啊,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全赖大人栽培,下官定当铭记于心”。
张准点点头,心中却是一暗,这高升了是不假,可是这年年奉上的银子却是没了啊,怪可惜的,好在这王虎识相,临走的时候,还能收到一笔。
王虎其实,早就在心里骂开了,这张准真不是东西,临走了还不忘坑自己一把。
尤达气的咬牙切齿,凭什么啊,就凭那小子在战场上走一圈,回来就能高升了?
心中憋屈的厉害,也暗暗咒骂起来。
倒是镇抚林城,只是脸色一暗,什么也没说。
即便是心里不怎么愿意,尤达和林城,还是分别给王虎敬了酒,这过了年,就是自己的上官了,弄不好,就要穿小鞋的。
尤达准备年后,也跑跑关系,他终于明白了,有大靠山的好处了,只是巴结到张准这样的是没多大用的,小的好处没说的,大了的话,根本没用。
“好说好说,大家共勉”。王虎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自己终于可以在这一亩三分地说了算了,没有了钳制,不用那么束手束脚了。
酒宴并没有持续很久,毕竟有人高兴,有人也心里不痛快,特别是喝多的就,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王虎也不介意,尤达这人,他听说过,没有太大的心机,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因为官身文牒腰牌之类的,要等到年后才会送到,所以,王虎现在,还不算是真正的千户,不过,跟随而来的熊亮等人,得知以后,那是非常的高兴。
只有王虎的官做的高了,下面的人才会跟着水涨船高的,所以对于王虎能够高升,也是非常的高兴。
等回去以后,不等王虎说,早就被熊亮等人给传开了,沸沸扬扬的,都非常的高兴,特别是那些新来的流民,新来也安定多了。
刘氏早就拉着小兰去悬空观了,数是要感谢菩萨,王明则是在里屋,给先祖上香,祖祖辈辈,还没有出过这么大的官呢,心里非常的激动。
待王明出来以后,王虎才问道:“爹,上次我跟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明闻言一愣,苦笑道:“你爹我这么大年纪了,脑子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