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苏怡再次奉召入宫,在宫门口,她遇上了朱承泽。
“王爷安好。”
“你又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朱承泽摇着扇子,fēng_liú倜傥地提醒说。
苏怡笑了笑,说道:“这里可是皇宫内院,不可随意坏了规矩。”
“但是——”
“王爷,外间自然是随便,但在宫里规矩不可废,废了会让人说闲话的。”
苏怡轻声提醒朱承泽。
朱承泽笑了笑,不予评价。
这时,慈宁宫的人过来领苏怡进去见太后,发现朱承泽也在,竟是一点也不意外的行了礼,随即要带他们入慈宁宫。
苏怡想起艾心善,恳求说:“嬷嬷,艾家小公子已经很久没见到清莲郡主,很是想念,不知能否请嬷嬷在太后面前提一句,哪怕只是让小公子进宫见太后一面也……”
“若只是在太后跟前传个话,老奴自然不是不可,但是太后是不是愿意见他,又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老奴可说不准!”
“多谢嬷嬷。”
苏怡微笑着,与朱承泽一起进入慈宁宫。
经过宫门的时候,他们看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等候出宫。
苏怡见马车表面徽章很是眼熟,于是问嬷嬷:“这莫不是孙贵妃娘娘的马车?”
“她近来潜心礼佛,隔三差五去宫外烧香。”
嬷嬷不喜孙贵妃,口气略带轻蔑。
苏怡不想卷入深宫内院的女人战争,见嬷嬷不喜孙贵妃便不再多问,进了慈宁宫后就行礼,讲故事。
太后对苏怡的故事非常喜欢,看到朱承泽与她同出同进的时候,眼中更是闪过算计的光芒。
当苏怡说出艾心善想见太后时,太后看了眼年幼的福王爷,允了艾心善的觐见请求。
不多时,艾心善来到慈宁宫。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又在太后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太后看着他的模样,心也跟着软了,说:“心善真是个可怜孩子,母亲早逝,父亲为国捐躯,相依为命的姐姐又是个不争气的!”
“太后……”
艾心善哭得更可怜了。
太后同情他,说道:“这艾心莲也是,说什么姐弟相依为命,和李长河眉来眼去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弟弟要照顾!”
闻言,艾心善突然不哭,直着身体说:“太后,姐姐没有不顾着我,她只是太爱李大人,把李大人看得比心善更重要。李大人也说他们是真爱,真爱没有错!”
“什么!”
太后面色震怒,锐利的目光刺向陪同艾心善入宫的几个艾家仆人:“刚才那些话是谁教的!”
“回太后,方才那些话是小公子跟在郡主身边自个学会……我们也不知道小公子会……太后,小公子还是孩子,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还请太后宽恕!”
“耳濡目染是不是?”
太后冷飕飕地笑了笑,道:“哀家本还觉得将他们姐弟分离的决定有些过分,如今知道,不把他们分开才是害了艾心善的前途!罢了罢了,你们带艾心善去见艾心莲吧!但是陪心善过来的丫鬟都得留下!”
“太好了!可以见姐姐了!”
艾心善不知太后要责罚身边的下人,还以为是宫里规矩森严,不许寻常人出入宫禁,喜滋滋的跟着宫女们去见艾心莲。
艾心善的奴婢们却知大事不好,跪在慈宁宫中瑟瑟发抖。
“你们可知罪!”
太后跟前的嬷嬷厉声道。
“奴才知错!奴才有罪!”
艾家仆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后莞尔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是非不分难免教坏小主子,哀家觉得,从宫里拨两个嬷嬷负责小公子的教养,你们——算了,姑且各打二十大板吧!”
“谢太后恩典!”
艾家奴才们清一色的磕头谢恩。
依着规矩,他们犯下的错误就是被太后下令乱棍打死也不算苛刻。
“好了,下去领罚吧!”
太后挥手,让艾家奴婢们退下。
苏怡看到这里,也知道太后已经彻底放弃了艾心莲,只是对还是个孩子的艾心善存着一念希望。
如果艾心莲再不知死活搞出幺蛾子……
苏怡相信,太后会毫不犹豫处死她!
想到这,苏怡露出笑容,继续给太后讲故事,朱承泽也是一唱一和,将太后哄得很开心,觉得这两人都站在自己这边,绝对维护自己的利益。
太后见两人默契,眼神也不住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不多时,故事讲完,苏怡正要告退,太后突然道:“玉燕,哀家突然想起,你和安乐王爷是自小便相识?”
“母妃在世的时候,徐夫人确实时常带着玉燕来宫里玩耍。”
“那你们算起来也是青梅竹马了,”太后促狭得笑着,“难怪感情那么好。”
闻言,苏怡愣住,随后附和地点点头,道:“太后夸奖了。”
太后道:“玉燕,你已经嫁过人,算不得未出阁的闺女,哀家有件事情想直接问你——”
“太后请讲。”
“你可曾想过再嫁?”
“这……”
苏怡愣住。
太后道:“大庆朝并无规定女子不可再嫁,何况你和李长河的事情也是……以你的才貌身份,再嫁个好夫婿并无难处,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不妨直接和哀家说!”
“……”
如果是突然开这个话题,苏怡还会以为太后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