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府。
向月清洗过澡,上了药,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坐定。
天都快亮了。
她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青琼换上新的香熏,看了发怔的向月清一眼,“夫人刚才,不该为奴婢求情。”
向月清回神,“为什么不该?你救了我。”
青琼一脸惭愧,“是奴婢大意了,才令夫人涉险。”
向月清摇头,“是我自己大意了。
明明,衡王妃有提醒过我的。
今晚的事情也都有征兆,是我不够小心。”
青琼默了默,直言,“郎主不喜欢有人求情。”
向月清想了想,“他不喜欢啊……可我喜欢。”
青琼:“……”
“夫人,九夏回来了。”南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让他进来。”向月清放下茶盏。
九夏进门一礼,“郎主奉命调查殷王府失火一案,这两天恐怕都要晚些回来。
郎主让奴才交待夫人,一定要好好休息、养伤。”
向月清点点头,随即有些疑惑地问,“只是……王府失火案吗?”
明明失火只是引子,柯义要刺杀殷王伯峻才是正题啊。
九夏莫名地看了向月清一眼,点点头,随即又道:“哦,还有灵公主昨晚被阳家五郎轻薄。
这件事情已经传地沸沸扬扬,听闻灵公主十分伤心,阳弘敏也被下了大狱,恐怕要被重处了。”
闻言,向月清怔了怔。
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阳弘敏是色胆包天没错。
但在昨晚那样的场合下,竟敢公然对灵公主动手?
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她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夫人不要多思了。”青琼出声,“夫人一夜未眠,早点休息吧。”
向月清看向九夏,“阎夫人怎么样了?”
九夏回答,“已经救回,但是伤势有点重,一时半会恐怕不能好转。
殷王府密道之事,郎主说夫人不用忧心,他自有安排。”
“嗯。”向月清失了兴致,往榻上一躺,“我睡了。”
看来,她昨晚被算计的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武辰似乎也无意将这件事情宣扬开。
应该是为以后的计划作打算吧。
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没地发泄,她能痛快就奇怪了。
唉。
谁让对方是大反派。篮球上帝
叶淑妃闭了闭眼,扑嗵跪下,“还请贵妃看在阿芷年幼的份上,想要罚什么,都冲着妾身来。”
说完,叶淑妃朝着白贵妃伏首。
殿外跪着的伯芷看着这一幕,红了眼眶,想要上前说什么,被刘掌事死死地摁住。
“公主啊,你若真为了淑妃好,就别在这个时候给她添乱了啊。”
伯芷的眼泪溢出眼眶,声音哽咽,“刘姑姑,我明明没做错啊。
明明是二姐姐让我将事情闹大的。
她昨晚明明还好好的……”
刘掌事轻叹,“公主太年轻了,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且瞧着吧。
老奴是不相信灵公主,会为了惩治一个阳弘敏而这样作贱自己的声名。”
说着,刘掌事一叹,“如今,淑妃与公主同时得罪了皇后与贵妃。
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闻言,伯芷不由流泪满面,心里懊悔不已。
……
“椒儿,你这是怎么了?”
国君伯庚踏入灵公主伯椒的长乐殿。
只见殿内空荡荡一片,女儿从前最喜欢的摆设与饰物统统不见了。
伯椒穿着一身素裙,披散着头发,眼眶红肿,脸上犹有泪痕。
看到女儿这模样,伯庚心疼坏了,“我的椒儿啊,这是何苦呢?
父皇不是答应要重治阳弘敏,给你出气了吗?
怎么能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还要寻死呢?
你若是有事,让父皇怎么办?”
“父皇……”伯椒扑入伯庚怀里,哭地好不凄凉。
“就算父皇杀了阳弘敏又如何?女儿的声名已经没有了。
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女儿就这样去了吧……”
伯庚听地一阵心碎,连忙安慰,“傻椒儿,区区声名有什么要紧的。
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
听父皇的话,不要多想。
父皇已经下令,严禁宫人再提此事。
过一阵就没事了。”
伯椒摇头,“父皇,女儿已经生无可恋,更无颜再面对心爱之人……
从前,女儿还可以纵情纵性,哪怕知道武郎将已娶妻,也仍然能对着他笑,为他跳舞。
可现在呢?女儿连这个幻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伯庚闻言,抱紧了伯椒,沉默良久出声叹道:“无妨。
只要我的女儿欢喜,父皇一定成全你。”
伯椒呜咽起来,眼中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