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来却是有事同你商量。”
扬灵有些失望:“父皇有何事?”
“便是那上将军蹇横——”
“怎么又是他?”扬灵打断皇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皇帝停了停:“他想将婚期提前,与你完婚之后,再去出征。”
“他是担心什么?是担心我趁机悔婚,还是担心自己横尸疆场?”扬灵呸了一声,“军情如火,他却以此为由要挟父皇,我焉能答应?”
“朕亦不欲答应。”皇帝点点头,“但若他凯旋归来呢?”
“那时我自会嫁他!扬灵言出必行,他何须担心?”
“好!朕这便去与他回话:公主祝他早日凯旋!班师之日便是完婚之时。”
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扬灵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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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门外一名女子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蹇横有些奇怪,略一沉吟:“让她进来!”
“小女子夕张,见过上将军。”
“夕张?”这名字倒有几分熟悉,蹇横心想。
“你找本将军有何要事?”
夕张左右看看。
“你们都下去!”蹇横屏退众人。
“当今皇后乃是我嫡亲姨母,如今我在扬灵公主身边当差。”夕张表明身份。
“怪不得听你名字有些熟悉,原来是妹妹。”蹇横脸上堆笑,请夕张坐下。
“不知妹妹夤夜找我,所为何事?”
“兄长可知为何公主不愿下嫁与你?”
“莫非是嫌愚兄粗鄙?又或是嫌愚兄门第不够高贵?”蹇横猜了一猜,摇摇头,“愚兄不知,还请妹妹点拨一二。”
“兄长天纵英才,权倾朝野,这苍蘼国中的女子哪个不想攀上兄长这根高枝?这些皆不是缘由。”
听夕张如此恭维自己,蹇横心中十分舒服,将身子往前凑了凑:“那却是为何?”
“乃是因为一个人。”夕张突然加重了语气。
“一个人?”蹇横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谁?”
“便是那苍灵卫,叫弃的来历不明的小子。”
“苍灵卫?便是当日救下公主之人?”蹇横听说过这件事情。
“对!公主对他只怕是已经芳心暗许。”夕张嘴角一扬,有几分得意,“只那小子却是个木石脑袋,至今还未察觉。”
“妹妹为何告知愚兄此事?”
“大军将发,那人留在公主身边,兄长在前方征战,焉能安心?”夕张看一眼蹇横,蹇横变了变脸色。
“眼下却有个绝好的机会,断了那公主的念想。”
“妹妹请说。”
“若那人亦随兄长上了战阵,两军对垒时被龙方所杀,公主应该也没有办法。”
“有些意思!只是如何才能让他入到军中?”
“他乃是皇帝赐封的苍灵卫,守护公主本是他分内之事。此战因公主而起,我也曾听说公主愿意上阵杀敌,一雪前耻,只是皇帝不许。那小子也确有些本事,不如便让他代替公主出征,随便挂上个什么‘代主雪耻’的名号便是。既维护了公主与兄长的名声,又拔掉了这根肉中刺,岂不是一举两得?只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好!我明日便向皇帝要人。”蹇横眼一眯,点点头,“只是不知妹妹为何要这般帮我?”
“皇后当日要我去到公主身边,早有叮嘱:公主便是上将军未来的妻子,只许她心中有上将军一人!还有,这弃平日十分跋扈,时常仗着公主的势子欺凌我们这些当差之人,宫中诸人早已看他不过。”
“原来如此。他日我见了皇后娘娘,定为你美言几句,为你争些好处。”
“来人!”蹇横冲门外喊一声,“将上次我自宫中带回那玉璧取来。”
下人取来一个木匣,中间摆着的,正是当日皇帝赐他那一对龙涎玉璧。
“妹妹,初次见面,权当愚兄的一点心意,请笑纳。”蹇横将那璧往夕张面前一推,“日后公主身边,还得麻烦你多照应。”
夕张看见那璧宝光盈盈润如羊脂,绝非凡物,并不推辞,莞尔一笑收了下来。
“兄长放心,我定会助你将那公主如这璧般收入囊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