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去操作,转念一想,就对王昃说道:“你来试试?”
王昃笑着走了过去,在上官无极的指导下,找到了扳机的位置。
上官无极说道:“放心大胆的弄吧,枪口的方向是真空压缩转轴,就像现在的方向盘,并不需要你使用太多的力气,而后座力都被放在机枪的支架上,不会让你手疼的。”
王昃嘿嘿一笑,瞄准墙壁尽头的中心,果断勾动了扳机。
‘突突突!~’枪声立即响起。
王昃还听到一种仿佛‘涡轮汽车’的声音,而子弹的爆破声,都连在了一起,变成一种很奇怪的声响。
抬头望去,一条火蛇……真正的火蛇,从枪口直接到对面的墙壁,照亮了整个房间。
弹壳从一侧飞出,好似金色的暴雨。
直到机枪开始空转,王昃才呆呆的松开了手,看着地上小山一样的弹壳。
上官无极道:“怎么样?很带劲吧?这可是连灰尘都能打碎的凶器啊!”
一般的机枪要是在这种密闭的放枪扫射,掀起的尘埃早就会把他们淹没。
正是因为火力太密集了,形成了巨大的风暴,把灰尘硬生生推了回去。
上官无极又说道:“时间三十七秒,共计打出一万发子弹,怎么样,还满意吗?”
“一……一万?!”
王昃赶忙拿起手边的望远镜,向对面墙壁一看,发现……整张墙竟然被‘平推’出好几米!
这是多么大的威力啊。
王昃吞了口口水,问道:“告诉我它的有效射程。”
上官无极自豪的说道:“垂直向上最高五千六百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的,即便是导弹它也能给打下来!”
王昃呆呆的说道:“这……这天果然是要变了……”
与此同时,在越国首都的大宅中,阮小京正有气无力的看着黑水营的士兵开始收拾行囊。
老婆婆在他身边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舍不得吗?”
阮小京道:“谁能舍得?”
老婆婆道:“你知道的,只要王昃死了,他们就都是你的了。”
阮小京回头平静的看了看她,没有愤怒,也没有贪婪,两只眼睛平静的仿佛千米深渊。
他微微一笑,突然毫无关联的说道:“记得那是在上初三,快到中考的时候,所有同学都紧张的不得了,而我却不争气的病了,而且很严重。
白天还好,躺在医院里虽然无聊,但家人都会轮班陪着,到了夜里就麻烦了,因为我需要用到‘呼吸机’,感受自己的胸肺被挤压撑起,真的是很难受的。
那时小昃就经常来看我,呵呵,还总是在晚上,因为晚自习放学就九点了,到了医院是十点,根本不让探病。
小昃是个执着的人,竟然就跟晚班护士混熟了,隔三差五的就会来看我。
直到……有一天,也不知是附近的哪个小工厂出现事故,不但让整个地区都停了电,包括使用单独线路的医院,还出现很多死伤,让医院忙的不可开交。
而我是在使用呼吸机。
窒息……窒息的感觉只要有了一次,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痛苦。
而这时,小昃来了,他把呼吸机调成手动,在那里好似老牛拉磨一样,用自己的力气来换取我的呼吸。
直到第二天早上,抢修工作完成后,医院才恢复了电力。
而小昃就在我的身边,重复着单纯而费力的推拉动作……九个小时。
有一种形容词叫‘汗如雨下’,我本来觉得那是夸张,可小昃流出的汗到了中午的时候都没干,干了以后地面上出现零星的光华。
那是盐巴反射的太阳光线。
之后几天,小昃的考试不太理想,因为很多题都没填。
他两条胳膊肿的好似大腿一样粗,而且满是一片片红色的小点。
医生说那是因为淋巴组织损坏,毛细血管破裂。
我不懂那个,只是听说那种情况,稍微在手臂上吹一口气,都像烈火灼烧,轻轻用手指一按,就如同针刺刀割。
动?呵呵,动一下就像是用刀子把肉割开,让里面倒上醋精……
我事后问他,当时那么费力,为什么还要坚持?难道累懵了,来不及想了吗?
你猜他怎么回答?
他说,他不是没想,而是仔细的考虑过了……用两条胳膊,还我这条命,值不值?他认为起码不算亏……
呵呵呵呵……起码不算亏啊……
那现在你告诉我,我应该让他感觉很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