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许易神念放出,数张阔大的白纸凭空布展,大片墨汁凌空飞舞。
瞬间,许易神念千发,大片的墨汁分成无数个黑点,朝一张张布展开来的白纸印去。
不过数息,数张白纸上便落了近万言文字。
正是霸力诀,归元步,藏锋式三篇。
功法写就,神念化刀,将十数张白纸裁成等大的书页。
下一瞬,数根纤细坚韧的仙藤,自远处山林中飘来,精准地穿过一张张书页,如飞针走线一般。
立时,书页模样的纸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本册子功法册子。
许易持了三本功法册子,再度越入厅堂。
说来繁琐,前后不过二十几息工夫。
许易进门之际,白长老正将一本功法册子摔在英俊青年脸上,斥道,“三阴碎金诀,这种烂大街的功法你也敢拿来,是欺老子无眼。还是你见识实在有限,根本不知道这等烂大街的货?你的师父是谁,报上名号,老子倒是要去问问,他是怎样教出你这样的垃圾货色……”
白长老唾液横飞,英俊青年面色如土,浑身忍不住发抖,连连冲白长老告饶,到得后来竟落荒而逃。
那白长老反倒停了喝骂,盯着英俊青年背影道,“还算活泛,不是死脑筋,不是那些一味只知哭嚎告饶的蠢货。”
许易已渐渐适应了白长老的不可以常理度之的风格,立在一旁,始终沉默。
白长老又开始翻阅壮硕中年交上的功法册子,略略扫了两眼,瞪着壮硕中年,恨恨道,“把信符拿过来!”
壮硕中年大喜,取出信符,恭敬朝白长老递来。
白长老接过,掌中多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纯绿玉盒,但见他将信符和玉盒贴合,神念侵入玉盒之中,信符传那一道轻盈的滴声,随即,白长老将信符抛还给壮硕中年。
壮硕中年面上喜色顿敛,脱口道,“启禀白长老,晚辈贡献的这可是一阶sān_jí功法,怎得只值一个功勋点?”
白长老白眉一翻,冷声呵道,“你这是在质疑老子?那你说当值多少,要不你自己来。”说着,将那纯绿玉盒朝壮硕中年递去。像我这样的单身女子
而身为功法大家,他生平却有桩憾事,那便是,功法之中有一类以数术为基的功法,他始终难得其门而入。
说到底这种残缺,乃是因为他先天数术知识上的欠缺,偏生能融于功法中的数术都颇为玄妙,白长老想要提高数术知识,也是不能,让他极为苦恼。
兼之以数术为基的功法也极少,数十年来,也难得撞上一位来献上数术类的功法。
即便偶尔有献数术类功法的,其人自己也难得弄清其中道理。
此刻撞上许易献上归元步,他已心生希冀。
在听得许易亲口承认略有所得后,白长老便似久渴之人寻到了江河,饿鬼撞上了大餐。
许易怔怔立着,有些发懵,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惹得这位白长老如此兴奋。
迟迟不走的壮硕中年也看呆了,他本想等许易去后,他好弄些备下的珍贵丹药,来获得白长老的好感。
可看眼下的架势,白长老分明是要和这低微爬虫作一番畅谈,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纠结之际,白长老却先注意上他,粗暴地呵斥,让他速速滚蛋,不要耽误他老人家参悟大道。
壮硕中年吃不住吓,顿时一道烟去了。
这时,许易终于醒悟过来,心生欢喜。
他连刘振林这等何仙君门下的杂役,都要屈意结交。
这地位尊崇的白长老如此给机会,他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他还正愁在这东华仙门,没结下根基深厚的靠山呢。
当下,许易便自须弥戒中取出纸笔,开始从最粗浅的根基讲起。
那白长老性情果然古怪得惊人,先前还狂暴得要择人而噬,一旦许易讲解起归元步的数论知识,他便立时如换了个人般,极为虔诚。
丝毫不顾形象,干脆趴在地上,盯着许易手中不断衍生的稿件,到后来,也问许易要了纸笔,,跪在地上,一笔一笔的记着。
凡遇不明之处,必当穷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