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签完字之后，整个包厢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闷起来了，原本空气中还充着酒的热度，这会儿却都烟消云散了。
老狐狸还沉浸在刚才的变动中，没有抽出思绪来。这时，他的秘书告诉他，有人来找他。这无异于是天籁之音，无论是谁找他都好，只要能够远离程意轩就行。
他于是不分三七二十一地说道：“既然有人来，那么就请他进来吧。”秘书应了一句，然后开门把人带了进来。
这个人一进来，他的神情却变了，老狐狸定睛一看，唉哟，这不是那个公司快要濒临破产的陈子安嘛，又踩了个地雷！
“是谁让他进来的？”他大喝。
男秘书面无表情地说：“是您让他进来的。”他刚才已经问了一遍了。程意轩也点了点头，张老狐狸觉得今晚肯定是老猫烧胡子了！
他悻悻地看着陈子安，“既然来了，那么年轻人请坐吧。”
陈子安却不在意他的脸色，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叶思淇，“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老狐狸接过话茬。
“见过几面。”叶思淇说。这时程意轩站了起身，“既然我们合同签好了，张副总又要见其他客人，那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老狐狸让陈子安进来就是有这个目的，他一听程意轩要走，顿时面上一喜，但还是假惺惺地说道：“程总走那么快做什么，我们继续喝呀。”
程意轩有礼貌地回他说：“张副总真是客气了，不过你有客人在，我们就不叨扰了。”
“好吧，那你们慢走哈。”程意轩一走，包厢的门啪得就关上了。叶思淇顿时觉得好笑，这老狐狸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
出了包厢，空气比里面要让人舒服得多，但一路上，程意轩却一言不发。叶思淇以为他喝醉酒了，毕竟两瓶茅台的分量在那里。
走出酒楼大门，叶思淇就问他：“你还好吗？我去开车过来？”
程意轩点了点头，把车钥匙给了她。五分钟之后，叶思淇开着宝马从停车场绕了出来，程意轩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我先送你回公寓？”叶思淇问道。程意轩的家是在b市，他在s市的家是他个人的公寓。
程意轩揉了揉太阳穴，“嗯。”
叶思淇踩起了油门，一辆黑色的宝马在街灯明亮的城市中缓缓穿行。她刚拿了驾照不久，还是不敢开快车。
“叶思淇……”程意轩沉默了一下，还是叫了她。
“嗯？”
“你刚才见到那个人，就是你之前那谁，他其实快破产了。”程意轩快速在脑海里搜寻着词语，想着怎样组织语言。他连陈子安的名字都不想叫，但也不想称之为叶思淇的前男友。
“嗯？他破产了？”叶思淇惊讶。
“还没，不过也快。”
“原因？”叶思淇问。
“投资失利，他在结婚之后，陈氏因为罗家的帮助生意好转了许多，陈氏其实从他接手的时候，公司就不是很好。后来有一次，香港的一个大商人过来和他谈生意，是关于一块地皮的，本来这桩生意谈得稳稳当当的，接过到接手的时候才知道出了差错，那块地本来就是属于政府的规划用地，是不许私人买卖的，他就栽了个大跟斗。”
“那个商人跑路了？”叶思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