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七八年,距离党锢之祸已过去十年。当年发生惨剧的洛阳都亭因为窦武的缘故已经被废弃。破败的营房已成为无家可归的孤儿们的庇护所,许多年龄只有三四岁上下的小孩子正蜷缩在屋内瑟瑟发抖,等待年长的同伴带回能够果腹的食物。
洛阳都亭不远处有一个乱葬岗。一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正在努力地挖着一座刚堆起不久的坟堆。时值隆冬,黄色的土堆已经冻得坚硬异常,小女孩的指甲也因为长时间的挖掘而多处开裂,鲜血不断的从她的指甲缝中渗出来,而她似乎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她就这样一直挖着。过了很长的时间,土里露出来草席一角,尸体腐烂的恶臭味紧接着扑面而来。
小女孩被迫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后再次蹲了下去,她加快了挖土的速度,直到挖出埋在土里的整具尸体,她才停了下来。她顾不上刺鼻的尸臭味,双手掀开裹着尸体的草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尸体上的衣物脱了下来,再抖落衣服上的泥土后,她迅速将其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直起身来环视四周,在选好新的目标后,她又迅速奔了过去重复刚才的事情。
几只乌鸦在小女孩离开之后落到了坟堆之上,它们不断啄食着尸体上面的腐肉同时还发出刺耳的叫声。就在这个不知名的乱葬岗,乌鸦成群,骸骨遍地,许多与小女孩年纪相仿的孩子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来获取避寒的衣物。
就在乱葬岗东边的不远处,由数百辆牛车组成的运输车队宛如一条长龙缓缓地行驶在通向洛阳皇城的大道上。队伍最前面的几辆车已经停在了皇城门外,许多人正在将一包又一包的木炭从车上卸下。又有不少人将卸下的木炭搬至宫中。
在卸车的间隙,管事的宦官向车夫打趣道:“尊驾一次运这么多木炭入宫,想不发财都难啊。”
车夫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身形消瘦,面色黝黑。因为常年的劳作,一双手布满了老茧。他叹气道:“不瞒大人,等运完这次货,我就不干了,等结算了工钱,回家买两亩薄田,靠种地过日子了。”
宦官不解道:“这烧炭、运炭可都是赚钱的好差事,比种地轻松多了,尊驾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车夫回道:“大人有所不知,每烧这一车炭,最少要伐两棵大树,光交给官府的税金就好大一笔。再搭上功夫去烧成炭,沿途还要额外交钱,木炭虽然贵,抛去花费,最后到手里也没剩几个钱了。”
宦官笑了,他笑车夫的愚蠢,当他看见车夫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便开口解释道:“尊驾怎么不知变通啊,我听说烧炭需要挖个窑洞,然后把木头砍成一段段进行烧制。这烧炭是皇家的差事,在挖窑洞的时候挖深一点,这样烧炭之时可以多烧一点。把多的炭拿到市集上去卖,一包炭钱可够你家吃二个月的了!”
宦官说完,车夫脸色却更加阴暗了。满脸皱纹的他一瞬间就像老了十岁一般,几滴眼泪突然从他的眼眶滑落。他抽泣道:“大人有所不知,起初我也这么想的,在挖窑洞的时候想着挖深一点,结果窑洞突然塌了,我的两个儿子被活生生地砸死在里面……”车夫说道这里,抽泣转为嚎啕大哭,丧子之痛令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蹲下来双手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边揪边痛哭道:“这都怪我啊,这都怪我啊,要不是贪财,也不会送了我两个儿子的性命啊!”tfboys之熟悉的脸庞
薄如蝉翼的锦袍将何贵人的完美身材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刘宏面前,尽管她于两年前为刘宏生下了皇子刘辩,但是她的容貌和身材却没有丝毫改变。驻颜有术的她就像是一名风情万种的少女,媚眼如丝地看着身边的刘宏,并且不断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摩擦刘宏的胳膊。
被点燃了欲火的刘宏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抬起何贵人的下巴,色眯眯的说道:“来……美人儿……替朕喝了这一杯。”
“陛下……”何贵人并没有听从刘宏的要求,反而直起了身子,作势要离开刘宏的怀抱。
“嗯?”刘宏有一丝困惑,右手松开了何贵人的下巴,随后一把将她抄在怀中,接着很不规矩的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用更加挑逗的言语说道:“怎么了?美人儿,你是觉得朕的美酒不够醇厚么?”
“陛下……陛下……”何贵人的声音变得局促起来,她顺势倒在刘宏怀中,撒娇的说道:“臣妾并非不想喝陛下的美酒……臣妾是怕宋皇后(注1)责备臣妾……责备臣妾献媚于陛下。”
“哼!”刘宏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贱人,每次见到朕都是一副冷面孔,不为朕分忧也就罢了,还妨碍朕逍遥快活,着实可气。”
“陛下莫要生气,臣妾喝就是了。”看到刘宏露出不悦之色,何贵人起身凑到酒杯前,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这才是朕的何贵人嘛!”刘宏无比得意的说道,同时抚摸何贵人的动作更加放肆。
“陛下,老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这个时候,侍候在一旁的王甫突然说话了。十年的时光,王甫更加得势,做的坏事更是罄竹难书。布满了皱纹的脸上下一双充满戾气的鼠眼使他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说!”刘宏极其不耐烦地说道。
“皇后宫中最近多了很多陌生的女人,老仆本不该过问皇后的事情。可据下面的人回报,这些女人在民间多是妖言惑众之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