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就说哀家已经睡下了,要他们明天再来吧!”

宫娥并未按遵循何太后的命令,她反而跪下来说道:“回娘娘,张常侍对奴婢说,他们二人是来向娘娘辞行的,他们怕过了今夜,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辞行?”何太后不自觉地重复了一句,难道哥哥何进要动手了?有了这样的念头,视张让为心腹的何太后再也顾不上何进的那道诏书,她赶忙对宫娥说道:“速速请他二人进来,哀家要当面问个清楚。”

“诺!”

很快张让,赵忠便在宫娥的引领下来到了何太后的面前,二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向精明干练的张让就像老了十岁一般,平日梳的整齐的头发也变得散落不堪,更有几缕耷拉在张让那油腻的脸庞,此时的张让哪还有半分原来的样子。就连侍奉在寝殿四周的宫娥不由地抬起头盯着这位曾经横行中宫的大宦官。

张让拉着赵忠跪倒在何太后的面前,张让人未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他伏在地上在何太后关切的问候中哭泣道:“老仆……老仆今日本不该来,但一想到从今以后就会跟太后阴阳相隔……老仆心中实难割舍……还请太后恕罪……”

张让悲切的言辞说得何太后更加难过,她亲自将张让、赵忠二人从地上扶起,开口询问道:“张常侍莫要胡言乱语,什么阴阳相隔?这都活得好好地,怎能说出此等晦气的话。”

“太后,您还被蒙在鼓里啊!”张让悲戚道:“现在外面都盛传,老仆才是谋害大将军的幕后元凶,说老仆是在杀人灭口。”

“简直是一派胡言,谁说的?哀家要治他们的罪!”

“太后,老仆不怨他们。”张让叹息道:“这都是老仆咎由自取,昔日王甫诬陷宋皇后,老仆为了太后颠倒了黑白,天下谁人不知!当时多亏先帝以及太后的庇护,否则老仆早已骨化成灰了。能活到今天,老仆很知足。”

张让旧事重提,何太后心如刀绞,昔日巫蛊一案她也参与其中。要不是张让从中周旋,自己早就跟王甫一个下场了。哪会当上这大汉的皇后。看着可怜巴巴的张让,不受控制的眼泪从她的脸庞滑过。

何太后想开口抚慰自己的恩人,张让却继续哭泣道:“先帝常以陛下不够聪慧为名,而想立皇子刘协为太子。老仆见太后夜夜垂泪,担心太后母子日后的安危,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而再,再而三劝说先帝。朝中的那帮大臣们也是恨透了我等啊!”

“张常侍,你的恩情,哀家没齿难忘。”何太后跟着哭泣道。

何太后一哭,一直未开口的赵忠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拉着张让的衣袖说道:“张常侍……黄泉路上没老少……他们要杀我们,就让他们杀好了,我赵忠愿与你同行。”

张让伸出右手用力按住赵忠的手背痛哭道:“都怪我啊……把你也连累了。昔日王美人被杀,是我拉着你一起向先帝求情,若无此事,你还能在这深宫中善始善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我害了你啊!”张让说完,松开赵忠的手背,一边大哭一边不断地锤自己的胸口。雄霸三界之火焚六道

短暂的恐慌过后,张让当即作出亡羊补牢之策,除了要抱紧何太后这棵大树外,还要利用何进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这颗棋子。通过何苗,用兄弟之间的亲情去游说何进,离间他与幕僚之间的感情,从而扭转当前这不利于自己的局面。

第二天一大早,已被封为舞阳君的何太后之母带着她的另一个女儿来到宫内。身披重孝的母女二人在何太后面前声泪俱下地交待后事。经过一番交流,何太后才得知,在何进要以“谋逆罪”诛杀张让、赵忠等中宫宦官的消息传开后,张家上下已乱成一团。

谋逆罪乃重罪之首,一经坐实,全家族灭。妹妹进宫做最后的诀别,在老母和妹妹的泪水中,内心本就十分脆弱的何太后更加六神无主。恩情、亲情左右了她的判断,母女三人抱头痛哭后,何太后再三向母亲以及妹妹保证,只要有她在,没人动得了张让、赵忠。

何太后随即驳回了何进的奏疏,驳回的理由简单明了:中宫宦官执掌禁省,这是汉朝自开国以来立下的典章、制度、祖制,不可违背。再者,先帝刚刚驾崩,若废中宫,太后则在朝堂之上直面文武百官,这成何体统。此事不必再议,诛除中宫宦官一事,休要再提。

她维护张让、赵忠的态度愈加坚决,何进的后续上疏一而再,再而三被驳回,中宫奈何不了何进,何进同样无法铲除中宫,双方的对峙一时间僵持不下。

为了打破僵局,何进再次召集袁绍、曹操、陈琳等一众心腹商议对策,既然“先礼”不成,那就只能“后兵”了。

何进坐在上首处愁眉不展,袁绍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地坐在下首处。他对面的曹操扭头望着身旁的陈琳,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当前的情况。

“今日请诸位来此,实有一要事相商。太后坚决不同意诛杀中宫宦官一事,当下已到了进退两难的状况,诸公有何高见?”

曹操心下暗叹,事情走到这一步,除了动武一途,别无他法。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有道是迟则生变,动武必须要快,直接带兵入中宫,先斩后奏才是上策。心中划定好计策,曹操刚准备起身,袁绍却先一步走到何进近前,向何进谏言道:“中宫宦官为祸多年,朝野内外无人不对其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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