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隐焦急地说道:“大将军!都什么时候了,为防有变您现在赶紧前往军中。您只要控制住军队,就算蹇硕有三头六臂,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理,有理,我这就去军营。”何进顾不上感谢潘隐,转身就往车驾处走去。
“大将军!为防有变,不要乘车!”潘隐叫住何进道:“我已命人在前面东北角的柳树那里备下快马。”
何进听后,转身向潘隐所说的地方发足狂奔。事关生死。何进用最快的速度跃上马背,接着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向马尾处。骏马吃痛,一声嘶鸣便带着何进向皇城东边狂奔而去。
皇帝驾崩,皇城内外全部戒严。全副武装的中军校尉袁绍与典军校尉曹操正在营中待命。
袁绍听到丧钟想起,有感而发道:“陛下总算殡天了,孟德你觉得朝局会走向何方呢?”
曹操说道:“唉!当下还是要以安抚百姓,平定各地的流寇为第一要务。陛下这几年大兴土木、营造宫殿,百姓已不堪重负,江山几近支离破碎,若再没人出来阻止,大汉危矣!此时应当多用能吏…….”曹操说到能吏立刻想到了买太尉的父亲,心中顿觉惭愧不已,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孟德,中宫宦官不除,何以启用能吏?”袁绍并没有注意到曹操的表情,接过话反问道。
一想到中宫宦官,曹操顿时头大无比,现在蹇硕、张让等人把控中宫,倘若新帝像他的父亲一样信任这些宦官。打击流寇都在其次,自保都成问题。曹操叹气道:“除去宦官谈何容易,除非大将军点头,否则你我只能在此待命。”
“孟德,大将军怎会点头?”袁绍愤愤不平道:“大将军的妹妹是张让那阉贼的儿媳,他们都是一家人。当年陛下要废掉何皇后,全靠张让、赵忠力保。就冲这恩情,大将军也很难下杀手。你我立下的宏愿,也不知道何时能实现啊。”
曹操听得更加揪心,蹇硕跟张让狼狈为奸多年。现在何进跟张让是儿女亲家,蹇硕以后对付自己的时候,何进会施以援手吗?
曹操沮丧道:“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绍点头刚要说话,突然间有名士兵冲进大帐惊慌失措地说道:“不好了,二位将军,出事了!”
袁绍按剑而立急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清楚。”
“大……大将军……来了!”
曹操追问道:“大将军,大将军怎么会来这里?”魔尊大人追妻记
陈琳正欲申辩,袁绍接过话来,“孔璋言之有理,大将军化险为夷,现已是胜券在握,的确无需担忧。”曹操虽未发言,却也在一旁频频点头,认为二人所说完全正确。
何进一脸茫然,他完全没明白陈琳、袁绍所说的胜券在握是什么意思。窦武当年之事他也略知一二,窦武就是死在刘宏的诏书之上。现在蹇硕图穷匕见,若要效仿当年窦武带兵攻打皇宫,那岂不是走上了窦武的老路?何进看了看袁绍,又望了望曹操,最终还是向最先开口的陈琳询问道:“孔璋何解?”
陈琳对何进行礼道:“大将军,您这是当局者迷啊,蹇硕之所以在宫中设下埋伏,准备暗算大将军,就是畏惧大将军的权势。如今大将军已回到军中,似龙得风,如虎添翼,蹇硕再难有所作为。”
“可是他手上有陛下的遗诏啊!”何进忧心忡忡地说道。
陈琳欲言又止,他求助似的望向袁绍与曹操,之间他们二人同时放声大笑,在何进质疑的眼神中,袁绍急忙解释道:“陛下驾崩前并未立下太子,倘若蹇硕在此时宣布陛下的遗诏,势必会遭致朝臣反对。大汉自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皇子刘辩乃陛下嫡长子,是新君的不二人选。”袁绍看到何进脸上的忧色已越来越少,神情更加得意,他继续说道:“如今大将军手握重兵于朝外,皇太后坐镇于朝内,只要太后一口咬定蹇硕所持的是伪诏,大将军便可提兵杀入皇宫铲除逆贼,皇子刘辩登基无虞也。”
袁绍的一番解释令何进茅塞顿开,只不过他还有一丝困扰:“陛下丧礼,我若一直不进宫致哀,怕是于礼不合。”
“此事极易耳。”曹操终于开口说道:“大将军对陛下感情深厚,如今陛下驾崩,大将军悲伤不已,以致成疾,卧床不起。此乃大孝之举,谁敢指责大将军?”
“妙哉!妙哉!”何进总算明白过来,他对袁绍、曹操二人称赞道:“本初、孟德,真乃当世奇才也。有你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袁绍、曹操拱手称谢。袁绍见何进不再恐惧,心中开始酝酿一个更大的想法。这是他与曹操多年的夙愿,现在蹇硕与何进势成水火,何不劝何进趁此机会将中宫宦官一举铲除呢?有了想法,袁绍立即付之于行动。他向对面的曹操连使眼色,希望曹操能与他同时向何进谏言。可是曹操却一个劲摇头,袁绍眉头深锁疑虑的望着他。曹操却指向向帐外,示意袁绍回头再说。
袁绍打手势再问,曹操只是不断摇头。兴奋过后的何进终于发现两名心腹的动作,他开口问道:“本初、孟德,你俩在嘀咕什么呢?”
袁绍见何进开口询问,便不再同曹操打手势,他站起身来,走到何进面前行礼道:“既然蹇硕欲对大将军不利,大将军何不借此机会诛除整个中宫宦官,袁绍愿做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