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汉军完全打乱了正在前行黄巾军的阵脚,自长社战败后,波才所率领黄巾军的士气被彻底瓦解,与其说这是一支失败的军队,倒不如说是一群聚集在一起逃命的难民。所有人都在为活下去想办法,而当汉军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犹如惊弓之鸟,立即四散开来慌乱求生。
孙坚在人群中快速寻找他所要的目标,很快一位骑在马上将军打扮的人被他锁定。
“此人必是敌酋波才,大丈夫立功就在此刻!”孙坚怒吼一声,立即催着胯下战马,呼啸着奔了过去。
看到有人奔着自己杀了过来,波才急忙带着几名亲兵仓皇而逃。片刻之间,双方便远离了战场。波才越跑越快,孙坚越追越紧,一开始还有几名亲信跟随在孙坚两侧,可随着孙坚不断催促战马,片刻之间追击波才的便只剩下了孙坚一人。他离波才越来越近,却离自己的军队越来越远,渐渐地,呼啸的风声取代了战场的厮杀声。此时的孙坚立功心切,他坚信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他所追逐的敌人,头脑发热的他已经将一个被证明了许多次的真理完全置之脑后——莫要赶狗入穷巷。
从长社兵败到逃亡叶县,波才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支撑他走到今天的并非建功立业的野心,而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求生欲。见到汉军杀出,波才第一时间便舍弃了军队逃生,可万万没想到碰到孙坚这样一位棘手的敌人。
波才心中非常清楚,投降只有死路一条,被追上还是死路一条。事到如今,只能奋力一搏,还好追兵只有一人。与部下进行简单地沟通后,波才决定自己充当诱饵,其余人全部散开,就近形成一个小的埋伏圈,一旦追兵进入,就用弓箭将其射杀。
当看到波才只剩下孤身一人,孙坚最后一丝顾虑也随之消失了,此刻他脑中只剩下了封侯拜相。只要能够生擒此人,多年的夙愿就可以实现。论武力,孙坚有绝对的自信生擒波才。他的嘴角开始上扬,浑身热血沸腾起来,他手中的马鞭越挥越快。而此时此刻,波才的战马却渐渐慢了下来。
“真乃天助我也!”孙坚心中狂喜。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就在孙坚快要触及到波才的战马时,异声突起,孙坚只听得“嗖”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肋下便传来一阵剧痛。
哪里来的一支冷箭?
“贼子安……”
“敢”字还未说出口,孙坚便从马上翻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之后,只觉得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将军……将军……”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孙坚努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是手下亲兵的面孔。
“我……我这是在哪?”孙坚虚弱地问道。七界剑皇
“一切就在今朝!”孙坚下定决心后,对身后的士兵做了一个向下的动作,接着将一个大盾牌抄在左手,右手拔出长剑指向城墙,大喝一声;“冲!敢后退者斩!”
在弓箭手地掩护下,云梯很快被架上了城墙,孙坚飞速冲到城下,一个箭步踏上梯子,飞快地向城头攀登。守城的士兵很快反应过来,一时间矢石如雨点般落下,攻城战一触即发。
箭矢击打在盾牌上面发出“叮咚”的声响,孙坚的手腕很快就因此变得酸麻。敌人虽说是乌合之众,但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都在以命相搏,也难怪朱儁打得如此吃力。孙坚将盾牌护住头顶,同时微微留出一道空隙,以便观察守军的动作。碰到擂石落下,孙坚飞快地判断石头的位置,在不足盈尺的梯子上进行闪躲。每步都是在与死神跳舞,汗水很快打湿了盔甲里面的衬衣,并沿着盔甲鳞片的边缘滴落。
孙坚离城头的距离越来越近,自己受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周围不断有士兵惨叫着从云梯上落下,一些着火的箭矢射到盾牌上溅射开来,片刻的功夫,孙坚的手上、胳膊上,那些没有被盔甲覆盖的地方被烫伤多处。他顾不上钻心的疼痛,伤口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孙坚将刀衔在口中,干脆丢掉了盾牌,手脚并用,飞速向城头攀去。
好一个江东猛虎孙文台。
离城头尚有一人高时,只见他双手一用力,飞身便越过墙头,冲进了守军的阵营里左劈右砍,一时间城头大乱。主将如此勇猛,士兵们岂敢落后?一千江东子弟如同着了魔一般,借着孙坚的拖延,一股脑儿地冲上了城头。
原本已是瓮中之鳖的黄巾军哪还是孙坚的对手,没多久就被全部消灭。深知兵法的孙坚也没有丝毫拖沓,转身往楼下奔去,砍翻了数名守卫城门的士兵,早已等候多时的汉军将士蜂拥而入,城中残余的敌人溃不成军……
攻城战因为孙坚带人杀进城内而很快结束,宛城的黄巾军被尽数歼灭,首领赵弘也死于乱军之中。城墙内外尸横遍地,士兵们正在打扫着战场,而这场战争最大的功臣孙坚,此刻正赤裸着上身坐在城外的空地上,一名军医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箭簇从他身上拔出——攻城的最后阶段,孙坚丢弃了防身的盾牌,飞蝗般的箭矢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穿透盔甲扎进肉内,虽是轻伤,处理起来却不容易。孙坚一登上城头便手刃数人,接着部下也纷纷跟了上来。众人合力杀退周围的守军后,随即打开城门,至此宛城外围防御被攻破,汉军大获全胜。每一个拔出的箭簇都令孙坚的脸一阵抽搐,但他的眉头很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