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月,整个汉宫都沉浸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之中。多个郡县失去了联系,每天都要面对着如雪花片一般记载着各地官员被杀的奏章,刘宏整个人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白天他要摆出一副镇定的面孔去面对惊慌失措的群臣,夜晚他在屏退所有的宫人后,经常会一个人躲在宫殿的角落里哭泣。直到长社大胜,他才走出悲观绝望的深渊。
长社捷报传来的当天晚上,刘宏就把此次胜利的功臣之一——蹇硕请到宫内小酌一番。承受了这么大得压力,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与刘宏截然相反,在获悉曹操首战告捷的消息后,蹇硕已经气得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在家中发泄着他的怒火,内室家具均砸了个粉碎。直到谒者到来,他才勉强将怒火压下,稍微整理了下衣冠,就随着谒者去参见刘宏。
刘宏已命人在宫中备下酒菜,等他见到蹇硕后,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首处,兴奋地招呼道:“蹇硕,不用行礼了,赶紧入席,朕今日可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啊!”
“谢陛下!”虽然极不情愿,说话的人可是当今天子,蹇硕也只能就坐。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陛下宴请奴仆,不知有何吩咐啊?”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诺!”
待众人离开,刘宏举起酒盏向蹇硕说道:“蹇硕啊,通过这次黄巾贼作乱,朕算是看清楚了,谁才是真心为朕好,又有谁只会阿谀奉承。来!同朕满饮此盏。”
蹇硕违心地回道:“此战大胜皆因陛下英明,奴仆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哈哈哈……”刘宏放下酒盏开怀大笑道:“蹇硕啊蹇硕,在众宦官之中,朕一向认为唯有你任劳任怨,最为勤勉。怎么现在也学起别人说这些虚词了?”
蹇硕答道:“奴仆所说字字出于真心,绝无半句虚词。”
刘宏笑得更加开心了,他眉毛上扬夸奖蹇硕道:“朕只闻举贤不避亲,却从未见过举贤不避仇的。要是朕没记错的话,当年你的叔父就是因为违反宵禁而被曹操杖毙的吧?就冲你这份气度,朝中已无人能及。”
伤口被人撒盐,蹇硕内心一阵抽搐。若换做别人,他一定会立即用长剑刺死对方,可是对方乃是当今天子,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蹇硕脸上的肌肉连续抖动数下,待情绪稍稍平复后,他才又违心地说道:“当年仆从的叔父胡作非为,仆从竟一点都不知晓。多亏曹孟德能及时将他绳之以法,否则还不知道他会闯出多大得祸来。仆从不能管好家人,实在有负陛下的信任。”
“说得好!真不枉朕平日里对你的信任。偌大的朝廷,善于邀功者比比皆是,敢于认错者寥寥无几。那些陈年旧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战事吃紧,朕不能立即给你赏赐,等黄巾贼寇被平定后,朕再补偿你。”
刘宏说道兴奋处,一个人手舞足蹈起来。蹇硕一边赔着笑,一边又只能继续演完这出戏。他回答道:“陛下不用赏赐奴仆,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才是最值得赏赐的对象。奴仆只要能在陛下面前效犬马之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居功不自傲,真是难得。”刘宏开口道:“蹇硕,你说曹操初生牛犊竟然能立下如此大功,朕该如何赏赐与他呢?”战国之东周崛起
船家就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像刚才那样缓慢地摇着橹,孙钟心急如焚地催促道:“船家,江匪就在我们跟前,你再不加速,我们就快要没命了!”
船家依旧不为所动。
“船家,只要你肯快点,我给你双份的钱!”
不待船家开口,孙坚却站起身来阻止道:“父亲!万万不可!断不能如此!”
“文台,你不要命了!你没看见江匪吗?”
“父亲!”孙坚急辩道:“江匪已经看见我们了,我们现在若跑,不就等于告诉他们我们害怕被抢吗?他们也一定会来追我们,他们船快,我们船慢,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势单力薄,绝难活命!”
“还是这位年轻人说得对啊,在江上跑船的人都知道,见到江匪决不能急,你跑得越快,他们追得就越快。除非你的船比他们的好,你才敢跑。否则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常走吧!”
“这……唉……好吧!”孙钟叹了口气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正在打劫的江匪身上。这时候他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跪在地上的客商被对方砍翻在地的景象。本来稍稍平复的孙钟又不放心地向船家问道:“咱们这么走,这江匪真的就不会追上来?”
船家苦笑一声,叹气道:“腿长在江匪身上,他们要来,谁也挡不住啊。来了咱们就得认命,运气好点损失点财货,这要运气不好,咱们今日就全得死在这大江之上了!”
孙钟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他磕磕巴巴地问道:“船家,你可莫要唬我,这生死攸关的大事,岂能说得如此轻松。”
“唉!客官你是不了解我们这一行啊!”船家无可奈何地回答道:“若有其他能活命的营生,我哪里会做这跑船的买卖。不摇船,我们全家都得饿死。过得一天算一天,生死什么的,就全交给老天爷罢!”
船家口中说出的这一番话,彻底粉碎了孙钟最后一点念想。他两腿不断颤抖,神情也变得沮丧无比,犹如惊弓之鸟的他喃喃自语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若我今日能够脱险,一定奉上好吃好喝!”
孙坚看着瑟瑟发抖的父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