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脸尴尬地想要解释,丁夫人则侧身对卞夫人说道:“妹妹,那时你还未过门,当时阿瞒带兵出征后,爹爹天天就在家里念叨‘阿瞒就不该杀那蹇图啊!’,他可到好,一个人在外面打打杀杀,一家人都跟着提心吊胆。别人家都生怕孩子上战场,他可到好,现在就急着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丁夫人不住地向曹操发牢骚,曹昂赶忙向卞夫人使眼色,希望这位继母来为眼前的局面解场。会意的卞夫人温和地说道:“姐姐,现在不比过去,我觉得子修也长大了,咱们就别拴着他了。如果他自己想去见识,就让他去吧,有元让在一旁护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孟德,你说是不是啊!”
卞夫人说完,就望向曹操,可曹操就像没听到一般,一个人望着庭院里的大树发呆。
“孟德?”卞夫人拽了拽曹操的衣角,略微提高了声音说道。
“哦……哦……”缓过神来的曹操胡乱答应着,然后迷茫地问道:“夫人刚刚说的什么?”
卞夫人一脸无奈地望向曹操,语气也显得有些不满:“我说子修上战场由他自己决定好了,有元让在旁边,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曹操点着头回答道。
“阿瞒,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就魂不守舍的?”丁夫人问道。
“刚才夫人你说父亲在我去讨伐黄巾贼的时候天天担心我,我就不禁想起父亲了,时隔多年,也不知父亲现在是否安好。”一脸忧愁之色的曹操说道。
“是啊,现在兵荒马乱的,我听说好多人避祸于徐州,现在那边也挺乱的。”听曹操一说,丁夫人也跟着担心起来。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曹操身后响起:“爹,娘,你们在说谁啊?”
曹操回头一看,原来是儿子曹丕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曹操一把将曹丕抱在怀中,温和地说道:“原来是丕儿啊,我和你娘亲再说你的翁翁呢,你想不想他啊!”幽冥之主
而带给曹操的话则是,如果打输了可以去琅玡避祸,在那里还有他的家。曹操每想到这里,都有一股想哭的冲动,本该安享晚年的父亲,却还在为自己牵肠挂肚。身为人子,此番团聚,一定要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为此,曹操特地将府邸上下打扫一番,以待父亲的到来。
这一日,曹操用过晚饭后,在内宅挑灯夜读,军中大小事务全部交由夏侯惇打理。到了入睡的时候,下人突然来报:“夏侯惇、夏侯渊、曹洪等将领,有急事求见。”曹操心道:难道有战事突发?近闻袁术已然远去,会有何人来犯?
曹操满腹疑问,从内室走到前厅,只见夏侯惇等人一脸严肃,眼中尽是悲伤之色。他们当中围着一身着素服之人,但此人曹操却并不认识。他是谁?为何深夜来此?到底是谁故去了?一股不祥之兆从曹操心中开起,他惊慌地问道:“你是何人?究竟是谁故去了?!”
来人一见曹操问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道:“曹州牧,我们家太守对不起你啊,老太公……老太公他故去了。”
这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曹操登时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这怎么可能呢?几日前收到来信时,一切都还好好的啊。这才过了几天,老父怎么就故去了。
夏侯惇等人见状赶忙上前扶住曹操,“州牧!”“兄长!”的呼喊声一下打破了原本安静祥和的夜晚。
过了好一阵,曹操才在众人的搀扶下缓过神来。他颤抖着向来人问道:“我爹他……他是怎么去世的?”
来人跪在地上,哭泣着说道:“我家太守在接到州牧的书信后,立即派人带兵去接应老太公。可一路都未曾寻见,等到了费县,经打听得知,一日前,一伙士兵曾打劫了经过此地的客商,接应的人赶忙前往出事的地方,等到了那里只找到一些人的尸体。而老太公就在其间!州牧,我们太守说对不起州牧啊!”来人哭着说完后,在地上不断磕头向曹操认罪。
曹操在听到寻见父亲的尸体后,两眼一黑,当场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