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万一阳球来不及调派人手,蹇大人最好带上几名虎贲健儿一同前往。”
“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蹇大人还有两件事要注意。”张让不放心地叮嘱道:“第一件事,陛下不希望宫里的事情被外人所知,所以在审理王甫的过程中,口供一定要分成两份,宫内与宫外的事情必须分开。”
“好的,我一定照办。”
“听我把话说完。”张让略微无奈地说道:“第二件事,为防有人通风报信,人要尽可能多抓。”张让说完就从袖中抽出诏书,郑重地将它交到了蹇硕手中。
目送蹇硕带人离开后,张让才放心地坐上了马车赶回皇宫。等返回北宫合欢殿后,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可是殿内依旧载歌载舞,精神放松下来的刘宏,正与数名美人放浪形骸。在酒精的麻醉下,刘宏对迟迟未归的张让并未有丝毫怀疑,仅仅说了一句“张常侍……辛苦了”便不再过问。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疲倦不已的刘宏带着一身酒气呼呼睡去,殿内除赵忠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张让挥手屏退,喧嚣了一宿的合欢殿,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等到刘宏睡熟,赵忠才敢凑到张让近前问道:“张常侍,你快吓死我了。这宣诏怎么折腾了一宿啊,我还以为你遇到麻烦了呢。”
张让小声说道:“麻烦倒是没有,只不过事情都凑到一块了。昨夜已经办成两件大事,离咱们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接下来有件事可得麻烦赵常侍你来做了。”
赵忠用手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后回应道:“我这就安排人将王甫杀了灭口!”
张让一脸鄙视的看着赵忠,心想这赵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杀人灭口这样的蠢主意都能想得出来,王甫现在被关押在校尉府内,就算是关在宫里面,要这样做了,也早晚会被人查出来,到那时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张让无奈地说道:“王甫难逃一死,根本不用我们动手。只不过与他狼狈为奸的曹节肯定会想尽办法救他。在王甫招供之前,一定不能让曹节见到陛下,赵常侍你得多找些美人来服侍陛下,只要能让这合欢殿内夜夜笙歌,咱们的事可就成了。”
“此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有我在,曹节绝对进不了这合欢殿。”
赵忠说完一脸奸笑地看着张让,张让亦是如此看着赵忠。殿内已经睡熟的刘宏此时却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道:“美人……同朕干了这一杯……”
事情的发展就像张让计划的那样,作恶多端的王甫一家在狱中受尽酷刑。熬不下去的王甫很快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罪行。朝中与王甫有牵连的大臣皆被下狱,多次平定西羌叛乱的太尉段颎在狱中畏罪自杀,一代名将晚节不保也令许多大臣唏嘘不已。至于那份关于宫内之人的供状,也在第一时间由蹇硕交到了张让手中。
“蹇大人办事果然效率,若是没有蹇大人从中协助,此事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呢。”张让接过竹简向蹇硕称赞道。
“张常侍,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蹇硕苦着脸抱怨道:“这份供状内,不但有王甫勾结曹节为非作歹的罪证,还有宋皇后巫蛊一案的真相。这要是公之于众,皇宫里可是要翻天了,弄不好还会牵连到你我身上,这下该怎么办啊!”明扬天下
张让、蹇硕刚走到章德殿门外,就有一名小宦官凑过来献媚道:“二位大人,赵常侍今天一早就吩咐下来,陛下挑选美人龙颜大悦,只要您二位一到,请立刻进殿见驾。”
神采飞扬的刘宏一见到张让,快步走过来亲密地说道:“张常侍,你跟赵常侍这事办得不错,朕自认已见识过天下美人,但这一次还是令朕大开眼界啊。”
“老仆张让、奴仆蹇硕参见陛下。”
“快快免礼,朕都说了多少次了,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谢陛下!”张让、蹇硕齐声谢道。
刘宏开口道:“张常侍,今日朕听赵常侍说你没入宫侍奉,是去处理王甫的案子了,现在有结果了吗?”
刘宏此话一出,蹇硕心里“咯噔”一下,张让该不会真要欺君吧。自己今天就不应该随他进宫,后悔上了他的贼船啊。
张让不紧不慢地回道:“回陛下,此案已经审理完结,王甫父子已在狱中伏法,太尉段颎畏罪自杀,与王甫狼狈为奸之人均已到案。”
“那牵扯宫内的事情呢?”刘宏有些紧张地问道。
张让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蹇硕,心下觉得十分好笑,一名统领宫内禁卫的大官竟然如此胆小。他向刘宏欠身说道:“此事另有内情,请容老仆单独面陈。”
刘宏想了想,也担心此案有牵连自己的地方。他点了点头,带着张让来到殿内一个偏僻处后说道:“张常侍…你可以说了。”
张让立刻跪了下去,俯首认罪道:“老仆是来向陛下赔罪的!”
“赔罪?”刘宏不解道:“你把话给朕说清楚。”
“回陛下,老仆私自做主已经把王甫招认的供述毁了。”
“你说什么?毁了?”刘宏拉下脸来责问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销毁供状这可是死罪,你若不给朕说清楚,休怪朕不讲情面!”
“陛下!”转瞬之间,张让泪如泉涌地说道:“老仆今日来,就是领罪的,王甫为活命竟然在供述巫蛊一案乃是与何贵人所谋,这明显是王甫为活命而想出的毒计啊,一旦在宫内彻查,不但宫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