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非要在鄂县开买卖?我总觉得此番太过冒险。”闫寸不解。
“鄂县水确实深,原本我已打了退堂鼓,偏偏冯员外遇害,出了人命。”吴关伸手扯着闫寸的宽袖玩,并继续道:“我知道你绝不会放着命案不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喽。”
“合着怪我了?”
“可不是。”
闫寸无话可说。
酉时初,闫寸将赖在榻上的吴关拎起来,两人赶往陈贤楼。
饭菜都上了桌,安固却还没来。
“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吴关道:“吃饭不积极,这可不像安兄的风格啊。”
“不应该,他若不来,应该给咱们捎个信儿。”闫寸道:“要不咱们先吃,安兄不会挑理的。”
吴关双手赞成。
两人吃喝了好一阵子,安固终于到了。
他牵了两条细犬。
细犬有半人高,短毛,红棕色,长嘴,四条腿上肌肉健硕,一看就善于奔跑。
两条犬进了肉香远飘的陈贤楼,却十分淡定,让趴就趴,让坐就坐,绝不往桌边凑,训练有素。
“怎么样?”安固道。
“这就是安兄请人训出的犬?”吴关凑上前,伸手想摸。
细犬龇牙,他又收回了手。
安固在犬脖子上摸了两把,道:“不准咬,将来你们就要在他手下讨吃食了,敢咬他,小心挨饿。”
两条细犬似能听懂安固的意,吴关再伸时,它们未表现出抗拒。
吴关忙从锅里挑出两块鸡肉,吹凉了,喂给它们。
“光看样子,倒挺能唬人,”吴关道:“就是不知道真本事训练得如何。”
“等会儿就让它们追踪你试试。”安固道。
“好,”吴关忙请安固入座,并道:“此番麻烦安兄了。”
“客气,”安固往嘴里塞了一阵子肉,又道:“还没说名字,左边那只,颜色深些的,巴图,是句胡语,勇士的意思。浅色的那只叫卡曼,月亮的意思。”
“听名字是一公一母?”吴关问道。
刚才他没注意犬的性别。
“不,两只都是公的,公的体力更好一些,相对也更容易训练,而且……”待上菜的老板娘离去,安固才压低声音道:“母犬年年都要fā qíng,麻烦。”
吴关点点头,又给他们丢了两块肉,道:“可怜的两条光棍。”
安固抢下几块肉,不满道:“自个儿还没着落呢,还操心狗。”
“我……”吴关看向闫寸,理直气壮道:“我年纪小,急什么。”
闫寸眼观鼻,鼻观心,埋头吸溜碗里的汤水,只当没听见两人的对话。
“对了,你让我留心各地上报的祥瑞,这是清单。”安固自袖内掏出几张纸,递给吴关。
吴关接过,大眼一瞧,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不禁叹道:“这么多?”
“你们还不知道吧,”安固压低了声音道:“太子继位之事,礼部已开始张罗操办了,想要借机献礼谋些好处的人,可不就得使劲儿折腾。”
“这么说,就是最近了?”
“我估计就在下一个甲子日,”安固道:“错过了还得再等六十天,说长不算长,可也足够生出一些变故了,新太子绝不想发生任何变故。”
“这么算下来。”闫寸道:“只剩不足十天了。”
吴关给自己夹了根鸡腿,满不在意道:“管他还剩几天,反正轮不着咱们操心。”无敌从继承百亿灵石开始
安固与闫寸饮了一阵子酒,吴关酒量不好,只能喝茶。
吴关实在是喜欢这两条犬,吃饱了便去逗弄,安固则拐弯抹角地向闫寸打探荷花的消息。
“你这么关心,何不自己告假去看望她?”
“我哪儿有空。”安固连连摆手。
“别怂啊,”闫寸斜睨着他,“安兄可是七品命官,还怕一个院阁女子不成?”
“我何时怕了,只是……她见过那么多王孙贵族,连秦王她都敢顶撞,而我……我……”安固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沮丧道:“我体胖面丑,她会看上我?别弄巧成拙,惹她厌烦,到时连相互关照的友人都做不成。”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闫寸道。
“怎么?”
“你想想看,她都见过那么多王孙贵族了,可有令她动心之人?”
安固摇头,“可能……没有吧。”
“那不就得了,说明那种她不喜欢,说不定她就喜欢安兄你这种……呃……憨态可掬的。”
安固:我怀疑你在骗我。
闫寸:绝对没有。
一旁的吴关抚摸着两条犬油亮水滑的皮毛,插话道:“我不这么想,表白还是慎重,最好水到渠成,直接硬来,被拒绝多尴尬。”
“就是就是。”安固连连点头附和。
“你们两个……”闫寸咂嘴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气概。”
“啊?”
“哈?”
横遭指责的两人二脸迷茫。
“身为男子,这种事扭捏不前,连试一试都不敢,错过也是活该。”
安固被他轻视,委屈气愤地握拳,张口想要吵架,又不知该从何吵起,急得淌下了瀑布汗。
吴关揉揉鼻子,斜睨着闫寸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么喜欢表白,也没见娶个老婆回来。”
闫寸嘴角抽了抽,低头不语。
安固看向吴关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
三人第二日都要去衙署点卯,不